沒等多久,便有一輛黑色的馬車駛了過來,在王府門前停下。
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銀白色錦袍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隨后又轉(zhuǎn)身扶著車上的一個婦人和一個姑娘下了馬車。
銀袍男子雖已年過不惑,可依舊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年輕時也不知是何等風采。身旁的婦人大方優(yōu)雅,現(xiàn)在看也依舊是個美人,保養(yǎng)的也是極好,一看便是日子過的十分舒心之人。而身后的姑娘也是明眸皓齒,亭亭玉立,雖不算的是傾國傾城,但也是個端方的美人。
見他們?nèi)讼铝笋R車,安平王和安平王妃都上前相迎,“哥哥嫂嫂可算來了,快先進去吧,進去再說。”安平王妃拉著舅母的手笑著道。
“好。”
一眾人都隨著他們一同進了前廳,在廳內(nèi)坐下,安瑾檸這才上前向舅舅,舅母行禮,“檸兒見過舅舅,舅母,文霜姐姐。”
“快,快起來,好孩子,快過來讓舅母好好看看。”舅母笑著起身,上前拉著安瑾檸的手上下打量道。
“不,您先坐下。”安瑾檸扶著舅母重新再位子上坐下。
舅母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舅舅,便見安瑾檸轉(zhuǎn)身從侍女手上接過茶杯,走到他們面前,行禮道“檸兒有愧,回來后竟沒有去舅舅家拜訪,反倒是勞舅舅先上門來拜訪,是檸兒的錯,還望舅舅見諒。”
舅舅聞言,笑著起身,從她手上接過那杯茶,開口道“這幾日你事情多,舅舅是知道的,從未想過要怪罪你,要說錯也是舅舅太過心急了些,若是再等上些時日,你自會上門的,這些舅舅都知道。所以你不要有負擔。這杯茶,只當是外甥女見舅舅口渴了才上的茶,舅舅便喝了。”說完,便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安瑾檸見他喝完,便接過他手中的空杯子,又轉(zhuǎn)身拿了新的一杯遞給舅母,“那想必舅母也是渴了,也請舅母喝茶。”
“好。”舅母笑著從安瑾檸手中接過茶杯,又接著道“你都不知道,你這個舅舅有多稀罕你這外甥女,從你回來開始,便在家里念叨個不停說要來看看你。上次太皇太后的壽宴上,本想著跟你說上幾句的,可都被那些人給攪和了,他可氣的不輕,一整晚都沒什么好臉色。”說完,戲謔的看了一眼旁邊有些不自在的舅舅,便也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了。
安瑾檸聞言倒是更加慚愧了,壽宴那天安瑾檸本就去的晚,后又被那些個人分了注意力,倒是把舅舅一家給忘了。若當時沒有出去,而是跟著父親母親一起出去或許便會見到舅舅了。只是當時覺得遠離臨都這么多年連認得自己的怕是都沒有,卻不想舅舅竟會這般記掛著自己,這讓安瑾檸覺得很溫暖,“勞舅舅舅母掛念,是檸兒太不懂事了。”
“都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放在心上。”舅舅有些不滿道。
“是啊,檸兒妹妹,你不必放在心上,這都是我父親自己的原因。你都不知道他在家里念叨了你多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女兒呢。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巴巴的趕過來了,我說叫他再等等都不聽,非要過來。”一旁的文霜沖著安瑾檸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道。
安瑾檸也沖她粲然一笑,這個表姐,自己不過也就見過幾回,多的還是小時候的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若再在路上相遇恐怕都要認不出來了。
可是有時候就是很奇怪,有些人哪怕是許久未見,哪怕要認不出來了,可是只要再見到了,你便會不自覺的覺得親近。而有些人,你就算是日日相處,也不會覺得有多親近。
而安瑾檸和文霜便是前一種,兩人只需一眼,便知對方是自己喜歡的想要親近的人,或許這便是緣分吧。
安瑾檸又拿了一杯茶遞給文霜,笑著道“表姐也渴了吧,快喝茶。”
“這可使不得,你我同輩,你怎能給我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