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皮椅上的張會君直接站了起來,他感覺坐著有些熱,明明前些日子上京城才飄了雪。
起身將辦公室的窗戶打開一扇,一股冷風沖進身上,感覺身上舒服了許多。
雖然袋中籌碼已空,但春晚的邀請也重新帶來了機會。再次看向李南池,張會君說道
“《地雷戰》這個劇本是優秀的,院里希望可以用它邀請從學校走出去的實力演員,打造出一個樣板工程出來。既然你要參加春晚,時間上肯定緊張,這個劇本讓實驗廠來吧。同院里的合作可以就像你和黃飛的合作模式,你劇本,以副導演的身份參與拍攝過程,院里不會虧待你的。”
李南池臉上十分謙遜,但開口直接說道
“班里的同學我都已經答應好了,我還是班里的班長,出爾反爾這不好。每個演員的演技都是從青澀過來的,何況我們是專業學表演的。”
“再說我還年輕,我可以容許自己帶著同學嘗試這個劇本,為往后積累經驗。我不想止步于編劇,我也相信自己不止會寫出這一個優秀劇本出來。”
“所以,我想去嘗試,我想去感受,感受一下那種將自己腦中所想呈現在鏡頭前的感覺。”
說道最后,李南池的身體站得筆直,立于一方空間,越說越自信,油然而生的流露出一股少年銳氣。
少年之口,每一句都擲地有聲。
張會君聞言,輕嘆了口氣,自己被拒了啊。眼前這個年輕人展露出的昂揚精氣神跟很多人不一樣,這是種自有底氣的自信。在他的身上,沒有那種小阿諛的情態。
李南池接著說道,“其實可以換一種合作方式,我將成片拍攝出來,學校的實驗廠負責發行”
他提出的合作方法很厚道,自己承擔影片拍攝出來的費用成本,而學校下屬的實驗廠到時候只要看樣片質量決定是否下注,這對實驗廠而言就是零風險買賣。
這樣的合作要是能達成,對于李南池而言,發行影響力上可以借助校實驗廠在圈內的諸多人脈,而校實驗廠也能分享《地雷戰》的名聲,這是雙贏的買賣。
張會君手指滴答著,既然做不了主,也只能這樣退而求其次了。
盡管這樣想,可心仿佛浸泡了百年老陳醋。
眼見著一個插著榮譽翅膀的劇本被毛沒長齊的少年拿去練手,而當初自己大張旗鼓集合學院老中青三代人就玩了一個小文藝劇本,這種對比下泛酸的心情無法言喻。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后,天空清冷寂寥。
李南池在“暴風樂隊”的微信群里輕飄飄的發了一句“春晚邀請我們了,要我們明天到五棵松的影視之家。現在到基地集合,不要亂嚷嚷,保密。”
發完之后,高興的情緒恍如一股旋風,卷繞向四肢百骸,剛才在院長辦公室里壓制的喜悅這一刻全都釋放了出來。
學校的一只校貓靜靜的邁著貓步晃晃悠悠的走,李南池單手忽的虛空一劈,乍然唱道,“我手執鋼鞭將你打~”
“喵嗚~”胖橘受驚一下溜出老遠,然后扭頭操蛋的看著忽發神經的路人。
這一刻,手里的手機像煮沸的砂鍋,姜苗苗的電話敲了進來。
“真噠?春晚舞臺邀請我們了?不是詐騙電話?”聲音是用手捂著的,強自壓抑著激動與興奮。
“剛接到的電話,春晚欄目組打來的,不是詐騙電話。我正往食堂走,你趕緊過來一起去基地。明天要在導演組面前演練,今晚要辛苦了。”k!我快快的!”
難眠的一夜過后。
暴風樂隊五人組運著一堆樂隊器材,開車抵達五棵松的影視之家時,臉上通紅,激動大過凍的。
姜苗苗對著車后視鏡不斷涂抹眼妝,想要遮掩昨晚因為太激動睡不著而留下的黑眼圈。
影視之家所在的大樓外面,停滿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