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池眉頭一挑,“那不就是我的專場座談會么?”
“嗯,你也可以這么理解,你要去,我讓公司那邊給回復。”
“去,母校邀請,這能不去么?對了,公司的新地方物色得怎么樣了?”
“三環內要找百畝的地方,有些困難,我們還在物色中。”
十月四號,黃金周的第四天。
校文學院報告廳,京城編劇座談會上。
年輕的面孔一大堆,院里的學生就占了一大半。
真要讓一群中年編輯坐下來聽自己這個絨毛小伙侃侃而談,估計人家也不愿意。這樣也好,年輕面孔多,座談會的氣氛也沒那么嚴肅,大家有什么問什么。
一個年輕編劇就站起來問
“我注意到一個現象,你的劇本是基于地方抗戰故事的創作,但在臺詞設計中卻沒有用方言,對此,李導你對劇本方言化有什么看法?”
年輕編劇有此問,是因為今年收拾平均收視率有19的兩部挺火電視劇,都是京片兒口味,這帶起了對劇本方言化的一些討論。
前段時間,李南池也看到了一些文藝周刊上關于劇本方言化的討論,此刻捏起話筒就談起了自己的看法
“我們國家縱橫遼闊,隔山不同音的現象很普遍,在以前,一條浩蕩長江,直接劃出了南北劇之分,兩邊的劇風格很大,各自不對味兒。后面普通話在影視創作中大行其道,才將這種阻隔給慢慢抹掉。
你說的今年這兩部京片兒臺詞口味的電視劇播得挺火,于是就出現了不少方言化的劇,其中以東北嘎啦子味兒最活躍,
但我不認為這會成為一種潮流,而且我們劇本初創者沒必要在這上面過分投入精力,口音的問題在劇本創作中過分注重的話,那么無疑就是自己為劇的受眾制造了人為隔閡。
就拿我自己舉例,我的兩部作品,《地雷戰》發生在膠東海陽,《地道戰》發生在冀中冉莊,都是真實反映那個崢嶸時代的土著軍民抗戰故事,但編寫臺詞以及后期錄音的時候,我全篇采用標準的普通話。因為這樣,底下的觀眾在觀影時就毫無理解上的壓力。
那么,這種超脫地域束縛的臺詞設計有什么好處呢?
就舉一個最新的例子。
正在播映的《大浪淘沙》這部電影關注的是改革開放后秦家村的村民大規模下海的故事,故事是以小見大、現實立意也很深,可是為什么現在網上出現的評論兩級分化?一部分聲音認為很專業,另一部分聲音卻認為其有些晦澀。
就是因為故事以秦家村為主體,人物對話出現了大量的方言,而且有的方言是要反應劇情點的,這不是無疑加大觀眾理解難度了么?
所以,適量的加一點當地語言文化是可以的,還可以增加言語的詼諧性,但過猶不及,除非是想走曲高和寡的路子。我認為,目前的編劇創作,是沒有必要再這方面過分關注的。”
稀里嘩啦的說了一堆,李南池喝了一口水,發現自己越來越能侃了。
座談會后,李南池說的這些話,就被刊登了出去。
這些關于劇本方言化的談話,隨之引起了一些劇作圈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