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博館是恢宏大氣的,牌匾都是金光閃閃的。
李南池站在邊上看了半晌,說起來以后自己也可以整一個同樣金光閃閃的牌匾掛在旁邊。
牌匾鍍金了都沒事兒,在這旁邊還有人敢來撬牌匾的話,那就真不知死活了。
抬腳走進軍博館,今兒是工作日,游人并不算多,展覽館里空出了一片又一片空間,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拿著相機對著櫥柜里面拍,都沒有注意到李南池幾個人。
展柜前的講解員小姐姐倒是認出來了這行戴著蛤蟆鏡的人,但她們的專業素養很高,工作時間不會離開工作崗位。
看著展廳櫥柜內的一行行老物件兒,盯著卡牌上的物品主人和事跡介紹,李南池腦海中浮現了許多從北伐開始到建國一刻的經典抗戰影片。
盡管這條時間長河中的許多人物故事在這個時空已經被拍攝,甚至于建國的那些人那些事已經被翻拍了一只手掌數不過來的次數,但在李南池看來,自己亦然有很大的操作空間。
如今這個時空的軍事抗戰片低迷日久的原因,李南池認為在于對抗戰歷史的呈現一板一眼,秉持的是跟拍紀錄片的嚴謹,要的是對歷史的尊重還原。這樣做自然嚴謹很好,只不過這種思維下,對于藝術加工是個極大的制約。
就比如原時空的《亮劍》,李云龍這個人物本身是不存在的,他是以某個人為骨架,從多個人物中提煉出事跡充實到骨架上凝練成血肉,最終藝術化的創造出這個任務,成為一個抗戰群體的代表。
要是一板一眼的去呈現那段抗戰歷史,像李云龍這樣的角色形象那就不可能被創造出來了。
何況,歷史就擺在那兒,英雄故事說多也多,可適合呈現在鏡頭里、有價值呈現在鏡頭里的,也就那么些了。
李南池經過一年多的觀察后認為,原先對于這些歷史抗戰片的拍攝有些歷史英雄主義,他明白這是無法避免的,抗戰片不凸顯出英雄讓觀眾有代入感,那還拍個毛?
但問題是,從英雄視角來拍的這些片子,都是高屋建瓴的,從大人物和戰斗英雄的視角拍戰爭局勢的走向,確實是英雄豪邁了,但大人物和戰斗英雄數量是有限的,所以在值得拍攝的人物和英雄都拍完、看似拍無可拍之后,現在的軍事片市場整個兒就進入了低迷期。
不過自打自己整出《小兵張嘎》之后,從小人物講述抗戰歲月這一視角開始顯露苗頭,像川蜀和齊魯兩家衛視沒事兒就反復播放的“抗戰霸王花”、“神勇擲彈手”這些新出來的抗戰片子,都是以小人物視角展開的。
當然了,只是這些開頭有些走歪了,這算是走上了旁門左道,雖然也是從小人物的視角來展現,但小人物卻是擁有神人般的本事,拍得有些偏神,所以有些不入主流的眼。
但這并不能說明這條路是錯的,小兵張嘎和地雷地道兩部姊妹篇都驗證了朝著小人物大歷史的方向走下去,在這個時空是完全可行的,所以李南池決定在現今的發育階段,繼續走小人物大歷史的路子,接下來要拍的《三毛從軍記》就是如此。
此刻,李南池眼里看到軍博館老物件,可心思已經不在這上面。
對于以往這段崢嶸歲月歷史的影片再現,他心中大抵形成了一條清晰脈絡,不過對于現代背景的軍事片,李南池覺得自己缺少一些認知。
想到這里,李南池向旁邊的陳婷吩咐道
“陳婷,回去后告訴唐經,讓他組織人手,做一個軍事片現狀調查,方向放在現代軍事片。”
唐經本來就是集團市場戰略調查部的一個研究員,現在讓他干這個,正好專業對了口。
陳婷點頭應答道,“好的,老板。”
就在幾個人在展柜之間徘徊閑晃的時候,一個負責展廳的副館長走了過來,臉上帶笑道,“李導,歡迎光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