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墨暗自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眼。
然則,粱墨卻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急促的破風聲。
緊接著,粱墨感到身旁壓迫感一松,衣袂飄擺聲微響,黑袍人似乎飛離了身邊。
粱墨一愣,睜眼一瞧。
一名身著粗布麻衣,身背黑匣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然站在身旁。
不是萬偶堂的徐隱又是誰。
粱墨頓時面露一絲狂喜,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這古怪的寒冰凍在當場,連說話都不行了。
粱墨隨即只能朝著蕭隱動動眼珠,以目示意,希望蕭隱能夠看懂。
蕭隱目不斜視地擺了擺手示意,同時看向黃顯道“你怎樣?”
黃顯也是面露一絲激動,有些顫抖說道“還行,死不了。徐隱師兄……”
蕭隱直接打斷道“看好他,等我。”
黃顯立時住嘴,十分識趣地來到凍成冰塊的粱墨身邊,背后兩條章魚觸手收縮到身前,擺出一個防御的姿勢。
此刻,那為首黑衣人已然飛退至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蕭隱,沉聲道“劍氣!你是哪宗親傳弟子?鐵劍門?西門世家?還是……南墟城?”
說到南墟城三字之時,黑袍人隱隱露出一絲深深的忌憚。
南墟城,封一寒,號稱南墟疆域第一劍修,光就這三個字就足以令無數(shù)人聞風喪膽。
方才黑袍人見蕭隱放出那道詭異莫測卻威力極大的黑色劍氣,震驚之下竟然想不起整個南墟疆域有哪個宗門會有這般奇怪的劍術(shù),便立時聯(lián)想到南墟第一劍修封一寒了,故而有此試探之問。
倘若真跟那封一寒有何淵源,只怕此事便棘手了。
蕭隱毫無興趣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緩緩道“你們也是魔云山脈的鬼修么?”
四名黑袍人同時一凜,暗道此人到底是誰,竟然直接道破了自己的來歷。
為首黑袍人道“你到底是何人?為何插手此事?若是報出師承來歷,也許我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讓你就此離去,絕不追究。”
蕭隱嘆道“我若是出自小宗小派,這般壞了你們的好事,你們自然絕不會放過我。可我若是出自大門大派,你們更不會放過我,因為你們害怕事后被人找上門去算賬。所以,無論我的答案是什么,我都是要死的,對吧?”
為首黑袍人一驚,沒有料到對面這身材瘦弱,面色還有些發(fā)白,一副孱弱身軀的少年竟有如此銳利的眼力,直接一語道出了他們心中所想。
一開始,為首黑袍人還以為來者應(yīng)該是某大宗大派或世家的親傳弟子,年紀輕輕修得劍氣,定然是得到長輩們的傾力培養(yǎng),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這樣的年輕人縱然修為不錯,可江湖閱歷也定然太淺,極容易對付。
走江湖,靠的可不僅僅是修為,還有手段。
蕭隱道“剛才的問題,可以回答么?如果有誠意,甚至可以直接告訴我背后指使者,我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活路。”
四名黑袍人先是一怔,隨即失聲笑了起來。
為首者更是仰天打了個哈哈“年輕人,少不更事,以為學了兩手劍氣,便可以橫行天下了,當真幼稚!”
蕭隱道“算了,很多人永遠都是這樣,改變不了。多說一句也是白費,再見。”
再見二字堪堪出口,蕭隱目光一閃,一雙瞳孔內(nèi)陡然生出兩個細小的漩渦狀黑影。
一頭惡鬼身影開始從漩渦之內(nèi)緩緩爬出。
四名黑袍人突感自己雙目刺痛無比,仿佛針扎一般劇痛無比,頓時四人不禁同時抬手捂眼。
“不好!”
為首者顯然經(jīng)驗極為豐富,立時便知道不妙。
“是瞳術(shù)!這娃娃古怪!”
為首者怪叫一聲“先撤!”
其余三人反應(yīng)也不慢,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