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慕白聞言,面色陡然一變。
正中端坐的姬牧也是面色一變,身后一眾大周人等更是一片嘩然。
唯獨蕭隱,看似面色不變,然而內心卻是猛地一沉。
一旦開棺,九龍棺內的完顏昊是活死人的事實只怕就要遮掩不住了,到了那時,豈非……
一念及此,蕭隱緊握黑匣的雙手立時一緊。
公孫慕白聞聽身后嘈雜之聲微起,不禁雙眉一皺,隨即一抬手臂,身后嘈雜之聲立時一斂。
公孫慕白看著對面夕無衣,冷冷道“夕大人,此等要求未免太過分了吧!”
夕無衣道“哦?本官倒覺得十分合理。完顏皇叔地位尊崇,以其對你我兩國所做的一切,驗明棺中人是否是完顏皇叔對我大金極為重要。公孫大人和各位難道不覺得么?”
公孫慕白道“正因完顏皇叔地位尊崇,更不可如此!開館驗尸在我中土大陸來說,乃是對逝者的極不尊重。”
微微一頓,公孫慕白突然看向夕無衣,目中現出一絲深意道“況且,棺中是否是完顏皇叔,貴國應該比我們更清楚,不然,也不會有前日的行宮偷襲了。”
公孫慕白聲音不大,語速不急不緩,然則在眾人聽來卻無異于一道驚雷。
所有人面色盡皆一變,目光各自齊刷刷地落在了公孫慕白和夕無衣身上。
姬牧此刻則是雙目一閃地緊緊盯向對面的完顏絕。
再看完顏絕,則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對公孫慕白方才極具質問口吻的話語置若罔聞。
夕無衣迎著公孫慕白的目光,面色不變地一笑說道“不知公孫大人此言何意?何為前日行宮偷襲?”
公孫慕白冷冷道“三日前,我大周行宮之內,突遭一群歹人偷襲,其目標正是放置于行宮內的九龍棺,這伙歹人自稱羅剎教眾,其中更有羅剎教暗天十二剎的兩名高手出現。據本座所知,貴國之國教正是羅剎教。敢問夕大人,此事該如何解釋?”
公孫慕白不緊不慢地說完之后,便不動聲色地盯著夕無衣,目光更是有意無意地瞥向對面正中端坐的完顏絕。
夕無衣卻似乎早有準備一般,微微一笑說道“羅剎教自然是本國國教,只是公孫大人所說未免太匪夷所思!這九龍棺按照約定本就是要歸還給本國之物,敝國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去搶奪?而且還是如此明目張膽動用本國國教勢力來做,這等愚蠢行為,公孫大人不覺得有異么?據聞,公孫大人執掌大周最為神秘的天麒衛二十余年,乃是大周朝中的絕頂人物,似這等尋常至極的掩人耳目,乃至嫁禍手法不會看不出來吧?”
說罷,夕無衣雙目朝著對面大周眾人一掃而去,看似淡然的目光卻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公孫慕白聞言,雙眉微微一皺,說道“好辯才!夕大人所言確實有理,可惜此事非同尋常,單憑閣下一家之言,便想輕描淡寫地將此事推個干凈,恐怕也未免太藐視我大周朝了吧!”
夕無衣道“那依公孫大人要如何?”
公孫慕白道“還請貴國交出羅剎教的暗夜、暗影兩位羅剎,交由我天麒衛來查問一二,便知真相!”
話音未落,對面大金人群立時引發了一陣輕微騷亂,同時完顏絕身后更有數名腰懸利刃的大金甲士面現震怒之色。
夕無衣微一抬手,制止了身后的騷亂。
隨即,夕無衣看著公孫慕白微笑著一搖頭道“公孫大人這么說,未免就太強人所難了!如今證據不足,卻要敝國將兩名身份不低的羅剎圣使交由貴國審問,恐怕這才是太過分了吧!”
就在這時,東伯傲忍不住向前一步喝道“當晚足有上千御林軍親眼目睹這一切!本將更是有幸與暗夜、暗影兩位羅剎圣使交手,如何算是證據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