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圣看著對面的蕭隱,良久之后,終于開口緩緩道“蕭公子,趙盛冒犯天威,確是其罪當誅。只是我大周開朝至今數百年,從未有過三軍總帳之內,非軍部之人持劍殺將之事。此事若是傳揚開來,我大周皇朝百萬將士只怕會人人自危,于我大周軍部更是不利,于陛下而言,想來也不愿看到這樣的情形。不知蕭公子以為如何?”
聽得太叔圣終于開口,蕭隱微一沉吟,將斗魁緩緩收起,只是氣府內真氣卻絲毫不敢懈怠,依舊保持著徐徐流轉,以確保自己不會被太叔圣身上的那股駭人氣息所壓倒。
蕭隱應道“元帥所言有理,蕭隱并非行伍之人,不懂軍旅大事,然而卻對諸位在北境力抗金人之壯舉,欽佩非常。今日來到這大帳之內,提出這等要求,實屬無奈,如今出了這等狀況,也非在下所愿,只是天子虎符在手,蕭隱不得不顧及陛下顏面,還望元帥和諸位將軍諒解。蕭隱深知諸位皆是深明大義之人,陛下如今和諸位一樣,身處北境要地,隨時可能會有危險,若是此刻還有人目無尊上,做出此等辱君之事的話,說不得,在下要懷疑這大周軍旅之中,是否有人心懷不軌,以抗敵為名,行欺君之實。”
說到最后一句之時,蕭隱平靜的語氣之中不由得泛出了一絲冷然之意。
帳內一眾將官聽完蕭隱之言,不禁暗自倒吸一口涼氣,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后,皆從各人眼中看出了一絲駭意。
若說有人當著眾目睽睽之下,直接誅殺了帳內將官是匪夷所思之事的話,那么在殺了人之后,還能如此堂而皇之說出一大段冠冕堂皇的道理,同時還讓整個中軍大帳內地所有人都說不出反駁之語,只怕可以算得上是件千古奇聞了。
太叔圣此刻卻微微一笑道“蕭公子言重了,這趙盛平日里便頗為頑劣,不太受我管束,這才惹出今日之禍,實乃咎由自取。當然,本帥也跑不了一個治軍不嚴之罪,待北境戰事一過,本帥定會在陛下面前領罪。屆時,還望蕭公子可以在一旁幫老夫美言幾句。”
蕭隱道“不敢。北境戰事若是過去,只怕元帥之功可堪標柄千秋,今日之事,不過一插曲爾。”
太叔圣道“承蕭公子美言,但愿北境戰事可以早日結束,也可還我大周百姓一個太平。”
蕭隱道“有太叔元帥坐鎮,這一天,只怕不會太遠。”
太叔圣道“哪里,有蕭公子這等少年英杰陪伴陛下左右,只怕我這把老骨頭是真的該回去養花種草了。”
二人你來我往,三言兩語之間不見唇槍舌劍,反倒似有相談甚歡之勢,這一幕直把在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原本以為太叔圣離開帥案,接下來必會有一番舉動,誰知竟然是這么個局面,這實在讓人有些看不太懂了。
太叔定一看著自己的爺爺這般模樣,登時面色擰成一團,倒背在身后的雙拳不由得死死地握緊了起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之際,太叔圣突然話鋒一轉,道“蕭公子,你方才可是要求本帥退兵?”
蕭隱道“是。”
太叔圣道“你可知本帥率領這一萬精騎來此所為何事?”
蕭隱沉默了片刻,坦然道“知道。”
太叔圣道“哦?可否說上一說。”
蕭隱道“大金羅剎教在這云淵山脈之中暗藏據點,圖謀不軌,元帥此來,想必是為了這個。”
此言一出,帳內頓時一片嘩然。
誰都沒有料到,這等重大軍機竟然會突然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給說了出來,要知道即便是他們,也是趕到此地之后,被太叔圣告知的。
而今這個獨闖三軍大帳的少年,竟然會這般輕松地說出這支奇兵的目的,這如何不讓眾人震撼。
“你是如何知曉此事?”
“莫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