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高想了想,說道“團結商社的能力如此之大,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行事也比較恭順,肯定有什么懼怕朝廷之處,我的意思是派錦衣衛在詳細調查一下,不行就讓駱大人派幾個番子混進移民探查一番,也好知己知彼,韓大人您看如何啊?”
韓爌一聽,心想,自己一著不慎讓葉向高拿到此事的主導權,只得答應此事,內閣眾人在奏本上票擬具名,把葉向高的擔憂說了一遍,然后讓駱思恭派錦衣衛番子前往海外偵探。
這個結果被魏忠賢匯報給了天啟皇帝,皇帝平時忙于木工,朝廷的事情都是內閣和司禮監商量著就辦了,但一聽魏忠賢的匯報,立即深感憂慮,以前建奴鬧半天,也是在遙遠的遼東,對大明朝的整體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威脅,但是加上團結商社就不一樣了,皇帝想象著裝載幾萬建奴大軍的海上巨舟,從大沽登陸,圍攻京師腹地的場景,頓時渾身有徹骨寒意。立即跟魏忠賢說道,“一定要派人好好的調查這個商社,另外,告訴內閣那幫人,在沒有完全剿滅建奴之前,不要激怒這個什么團結商社。”
天啟皇帝的鄭重其事讓魏忠賢也有了一絲恐慌,趕緊就去辦理此事,同時對團結商社也有了一絲好奇。
此事在大員的淡江鎮鎮公所里,執委會的幾個人在一塊開會研究王啟山從白翎堡發回的消息。
“朝廷終于知道此事了,終究掩蓋不下去了,我們也成了一方勢力哈,”冷春山玩味的說道。
“今年的移民已經接近尾聲,怕是明年的移民工作會遇到困難了。”劉星林有點擔憂。
以現在大員的形勢,已經做好了明年接受大規模移民的能力,但一想到明年可能發生的意想不到的事情,有一種吃了偉哥,媳婦卻來大姨媽的感覺。
“朝廷會有什么應對方案呢,不會發展到派水師來進攻我們吧,這個進攻大員也不是不可能的。”李文山首先想到軍事準備。
劉星林卻認為軍事解決方案會拖延,“大員是化外之地,不在福建巡撫管理范圍內,不像現在的澎湖,荷蘭人在澎湖的據點讓閩地地方政府不安,因為此事一旦被朝堂知道,地方政府是要被問責的,但大員就不一樣了,地方政府沒有主動開戰的動力。”
“而在朝廷,一旦準備開戰,就得師出有名,以什么名義呢,討伐勾結建奴的海外遺民,這些海外遺民可是在救遼東百姓啊,讓天下對朝堂諸公怎么看,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沾這個道德污點的。所以必須另外羅織罪名,既然是這樣,可能先派人摸清社團底細的應對方案會被采用。”劉星林倒是猜中了。
“那我們是繼續韜光養晦呢還是大大方方的彰顯社團的實力?”冷春山問道。
“要我說,咱們沒法韜光養晦了,都能把十幾萬人從遼東運出來了,還怎么縮頭,我們要展現足夠的實力,但是也要表現出對朝廷足夠的善意出來。”劉星林說道。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善社團的應對政策,同時,李文山也部署了軍事方面的應對措施。
時間慢慢的流逝,本年度遼東地區的移民工作隨著遼河的封凍而即將結束,由于封凍時間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些,所以從遼河運出來的移民只有十四萬,不過這個成績也讓社團眾人欣喜若狂,這顆大補藥真是太香了。
而在沈陽城內,由于建州剛占據沒多久,來不及大興土木,各八旗親貴也只能搶占一些比較好一點的宅子來住。
一座貝勒府的屋外北風凜冽,吹得門口的旗幟獵獵作響,屋內,黃臺吉和代善圍坐在火爐邊,這個火爐也是社團的產物,鑄鐵的爐體,薄鐵片卷成的煙筒,就算在屋里燒木材,也沒有一點煙霧,是一個取暖的好東西。
但貝勒家是不可能燒木材和煤的,他們燒的都是上等的木炭,火爐上放了一個銅壺,里面的水沸騰著,兩人自顧自的沖著奶茶,邊喝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