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便是,我看振南兄體格健壯,區區小疾,修養幾日就沒事了,掛冠之事,不說也罷。”袁崇煥趕緊定調,還乞骸骨,那是七老八十才說的,你剛過五十,還早得很吶。
毛文龍更疑惑了,敢情裝病的事被他發現了,不應該啊,這頭疾最是難判別,一般人看不出來的,當下連說不敢,上下尊卑不可廢云云。
“督師大人,郎中說我這頭疾是因為思慮過多,我本是廝殺漢,誰知如今有如此之多費腦筋的事,不如督師另擇一位賢能文官,統管錢糧之事,如果只管軍營,卑職還能多活幾年。”
袁大督師哪能干,要是昨天聽毛文龍這么說,他心里要樂開花,但如今那一百萬兩太沉重,哪個文官也背不起,你毛文龍搞錢厲害,還是少活幾年,幫朝廷扛過這段時間再說吧。
“按理說東江鎮孤懸海外,應該有文官或內監監軍,”袁崇煥說了一句,停頓了一下,讓毛文龍有點緊張,“但是朝廷那邊也沒有合適人選,派不出人吶,所以這事,振南兄還得照舊啊。”
這下毛文龍就不知所措了,不按套路出牌呀,原本做好了賦閑的準備,自己蟄伏一年啥的,等黃臺吉那邊動作,自己再官復原職,看這意思,督師另有想法啊,不行,還得再爭取一下。
“督師大人,我這個事務太煩忙了,我哪有你們進士的腦袋啊,實在管不過來,還請大人憐憫在下,不放我回鄉也就罷了,這錢糧之事,一定要派人分擔。”毛文龍據病力爭。
“振南兄,如今遼事正是關鍵時期,你可不能拖后腿啊,誤了大事,榮休是別想了,那是要問罪的。”袁督師開始威脅了。
毛文龍一看,不對,計劃改變了,但是也要爭取一下吧,“那還請督師憐憫下東江軍民,每年多撥下一百萬兩銀子,讓軍民渡過難關?”
又是一百萬,袁督師心想,要是有一百萬,早就讓你毛大帥挪地方了,還用你么?“振南兄,朝廷的現狀你也是知道的,遼西那邊的戰事多啊,你這邊要克服一下,為國分憂!”
“為國分憂也不能餓死啊!”毛文龍發揮無賴大法,“每年那點少得可憐的錢糧,根本養不活軍士,督師大人,東江鎮不比尋常軍鎮,也是直接面對建奴的,我是一個空餉也不敢吃,還得給他們最好的裝備,為啥建奴不敢來,那都是打出來的,海上的大木也都是從建奴地盤上搶的,別人當官都賺錢,我倒好,落下一身虧空,如今想緩一緩,督師還不讓,督師啊,再這么下去,東江鎮支撐不住了。”
可是袁督師卻不為所動,對毛文龍的表功行為也視若無睹,無賴大法更加爐火純青,“一句話,這事,你毛振南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要錢是一文沒有,實在不行,本督師那里還有一把尚方寶劍,不行就你拿走,賣掉也能值幾個錢。”
毛文龍一看,糟糕,這還急眼了,連忙安慰道,“督師息怒,那尚方寶劍您還是留著,我再想辦法扛一年。”
袁崇煥一看毛文龍應承了,心中不禁苦笑,自己辛辛苦苦跑這一趟,何苦來哉,早知道就不來了。
“振南兄,本官一直有個疑惑,你這個一石稻米賣二兩銀子,就是登萊的軍糧,價也比這個高啊,這中間是怎么做到的啊?”袁督師不恥下問。
毛文龍一聽,眼珠轉了幾圈,張嘴就說瞎話,“東江軍民貧困,海島田地很少,不能靠耕種果腹,但象遼西那樣五兩銀子購糧的話,軍民沒有來錢的門路,咳咳就該餓死了,我們也是沒法啊,賣些山貨,大木,從建奴地盤搶點東西,另外高麗友邦再支持點,得已保證軍民不餓死。”
袁大督師一聽,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厲聲問道,“這高麗友邦的支持,莫不是你們過去搶掠了,別讓友邦上告朝廷,你毛振南就該麻煩了。”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偶有建奴跨境騷擾友邦,也是可能的,發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