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擔架上的漢子就是義軍領袖,人稱“闖王”的高迎祥,和歷史上不一樣的是,高迎祥現在并沒有被明軍官兵抓捕,不過仿佛命中注定,前一個月在攻打一個軍堡時,中了一支流箭,因為當時條件所限,傷口發炎沒有控制住,情況越來越嚴重。
“闖王,你放心靜養,這點小傷不算什么的,翻過這個山,額們就能進入關中,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又能東山再起的。”戴氈帽的漢子安慰道。
這個戴氈帽的漢子就是高迎祥麾下的闖將李自成,另時空鼎鼎大名的大順皇帝,逼死明朝崇禎皇帝的大牛人,如今卻被洪承疇的大軍圍追堵截,不得已四處流竄。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已經油盡燈枯,命不長矣,高迎祥阻止了想抬起擔架繼續走的軍士,對著身旁的兒子高一功說道,“把幾位頭領都叫過來,額有話要說。”
高一功連忙去招呼眾人,待眾人集聚到高迎祥的身邊,高迎祥的臉色更差了,已經是那種駭人的死灰色。
“大,人都到齊了,”高一功輕聲的說道。
高迎祥費勁的睜開了眼,用盡自己的力氣擠出幾個字,“額死之后,由鴻基帶領大伙繼續跟官兵干”說完之后,高迎祥的腦袋往一邊一歪,便溘然長逝。
眾人紛紛大哭起來
而在陜西固原的三邊總督轅門大帳中,總督洪承疇身穿一件青色道袍,正坐在太師椅上,下首坐著的是跟了他八年的張師爺。
“佑行,”洪承疇親切的叫著張師爺的字號,“你說最近這幫丘八有些不穩?”
“大人,是的,牛總兵他們最近頗有微詞,認為在大人的運籌帷幄之下,流匪高迎祥和神一魁等人日薄西山,離死不遠了,是不是留下一部分的軍將盯住他們就行了?”張師爺回答道。
“糊涂,打蛇不死反遭其噬,九十九步都走了,還差這最后一步?”洪承疇斥道。
“這不也是那邊太窮困,軍士們疲憊不堪,所以頗有微詞。”張師爺給底下人找理由。
“以前吃肉的時候大家哈哈一樂,這一啃骨頭就頗有微詞?再有難處,也熬過這一段再說!”洪承疇說道。
“佑行,這樣吧,你使人再跑一趟前線,安撫一下這幫人,你來唱這個白臉吧,一定要挺過這段時間。”
這時,大帳外執勤的軍士入內稟報,“稟報督師,劉成功劉副將送來緊急公文。”
“呈上來吧,”洪承疇說道。
這時張師爺趕緊上前,接下劉副將的公文,洪承疇示意他打開火漆封口,取出信瓤。
張師爺匆匆的掃了一眼公文,“東翁,大喜啊大喜。”
洪承疇馬上站起來,期待的問了一句,“何喜之有?難道是已獲賊酋不成?”
“此事亦不遠矣!劉總兵得報,闖賊高迎祥部遭遇重創,賊酋高迎祥中流箭,已然不治,該部現在是其外甥李自成統領。”張師爺回報。
“哦,確是喜事,是否獲其首級?”洪承疇問道。
“公文中尚未提到,”張師爺回話。
“一定要獲得其首級或證物,坐實此事,另外,余寇還須盡快征剿。”洪承疇交代。
“好的,我馬上草擬回文”張師爺立刻去準備了。
不過此時在宣府右衛城內,時任宣大總督的盧象升,此時卻得到了很壞的消息。
因為在寧夏和陜北之間游弋的神一魁部被洪承疇部圍剿,現在處境日漸艱難,神一魁部都想往草原上退卻了,內地流民軍的活動日漸困難的消息傳到了黃臺吉案前,讓黃臺吉憂心忡忡。
黃臺吉也顧不上剛開春,在草原上不宜用兵的慣例,組織了一部分的漢軍火器營、正白旗一部、鑲黃旗一部,沿邊墻潛行到宣府大同一線,威脅邊墻,想拉動一下明國國內的局勢。
現在后金這邊日子很好過,這八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