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對水田里面狙擊弩手的驅逐行動宣告失敗,還傷亡了兩名火銃手,并且丟失了四桿火銃,官軍受到小挫。
那八名弩手并沒有返回,還在水田里面游弋,不過并沒有落井下石去攻擊倒在水田里面哀嚎的火銃手,仍然把弩弓對準官軍的弓箭陣。
弩手們眼看沒有了威脅,便一次互相把所有的弩弓都上了弦,以達到集火射擊的目的,這樣一來,雖然射擊速度緩慢,大概一分鐘才能射一輪,不過一次射擊八枚弩箭,威力還是很強的。
要知道,官軍的弓箭手雖然技術優良,他們全都是邊軍出身,從小就玩弓箭的,但其見慣了邊軍中的各種貓膩,作戰風格都比較油滑。
要是能躲在長牌后面拋射箭支,自己安然無虞那是最好,如今自身都在側翼弩箭的直接威脅之下,沒挺多長時間便騷動起來。
牛玉山也沒有什么好辦法,這些弓箭手都是自己的嫡系,如今騷動起來,也不能強力鎮壓,只得把頂在前面的長牌移出幾面到側翼,保護弓箭手的軍陣。
而曹軍的指揮官李三雷可是早就跟隨羅汝才的老人了,對戰機的把握非常準,一看狙擊弩手的戰術有效,便立刻又派出了八個弩手迂回官軍另一側的側翼,進一步拉扯官軍的陣型。
第二批弩手脫鞋挽褲腿下田之后,牛玉山為了不重蹈覆轍,只能調動前面的長牌來保護另一側的側翼,前沿的長牌數量就嚴重不足了。
李三雷一看對方的長牌陣變得稀疏了,便立刻抓住機會,讓鹿砦后的曹軍火銃手排成一個橫隊,高密度的對準官軍前沿打射。
要知道,曹軍的火銃也是大員產的,但并不是大員直接賣給他們,大員的軍政官員對于火器銷售有嚴格要求,不會對非官軍開放火器銷售許可。
曹軍能夠得到大量的大員產火銃還是源于官軍內部腐敗,羅汝才通過很多官軍的渠道弄到了火銃,有的干脆是官軍把自己的火銃賣給他們,回頭往上司那里一報賬,當損失了事。
大員火銃因為有火繩筒的獨特設計,所以火銃手可以靠的近一些,單位火力輸出也能強很多。
一時間,鹿砦前煙霧滾滾,一排排銃彈從曹軍銃口奔涌而出,直奔官軍的長牌陣而去。
這樣一來,很多的銃彈從長牌之間的空隙里鉆進去,造成了長牌后面官軍的傷亡,雖然傷亡不大,但是混亂已經形成,官軍的陣型眼看著就騷動不安。
牛玉山根本組織不起火銃手上前反擊,前面巨大的煙霧和己方士兵聲色俱厲的慘叫讓火銃手們兩股戰戰,官軍們胡亂放銃的毛病又犯了,一時間銃聲四起,但是銃彈打向何方卻不得而知。
現在,頂在前方的長牌兵早已崩潰,只是身后是猬集一團的火銃手和弓箭手,自己想逃跑也沒地方跑,只能把身體拼命的往后方隊友群里擠,以縮小自己被擊中的可能性。
狂風驟雨的銃彈繼續轟擊著官軍的長牌陣,長牌陣一個勁的往后縮,李三雷見此情況,便命令己方的八名馬兵做好準備,同時命令前排士兵暫停打放火銃,讓出攻擊的道路。
齊整的火銃聲很奇怪的停了下來,然后對面的曹軍里面傳出“敗了、敗了”的陜北口音,雜亂無章的喊了起來。
而官軍前沿的長牌兵如釋重負,他們的心態現在已經崩潰了,只想逃離這個地獄般的地方,傷者的哀嚎聲、銃聲、還有友軍的呼喊聲在他們耳朵里交匯。
“敗了、敗了,快跑啊!”長牌兵也附和著喊了起來,于是恐懼象瘟疫一樣快速傳遍了全軍,連牛玉山等人都沉不住氣了。
他和手下的軍官們率先爬上馬匹,然后調轉馬頭往后方而去,此時前沿已經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曹軍的八個馬兵一次穿過通道,手持馬刀往敵軍的陣型沖過去,官軍陣型已經松動,前排士兵拋棄掉手里的兵器,直接往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