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著走著,竟然溜達到碼頭上去了,李仁軍有個習慣,平時散步就愿意往碼頭上跑,蓋因碼頭上的人多,顯得熱鬧,這個年月可不是后世,哪里都人滿為患,人們都想找一個清凈的地方修身養性,這個時代,整個美洲大陸都是地廣人稀,到處都是一片荒涼,人們都愿意找有人氣的地方扎堆。
此時日已西斜,柔和的海風從海面上緩緩吹來,吹盡碼頭上的暑氣,一大群海鷗在靠泊的船只桅桿高度盤旋,碼頭上的吊機此起彼落,忙碌的裝卸著貨物。
“很稀罕啊,這一波移民竟然是直接坐船來到諾福克。”李仁軍指著一群剛從船上下來的移民說道,那一群移民正在社團干部的指揮下,聚集在一起休息等候安排。
“現在鐵路不通,所有的移民都是坐船過來的啊?”劉云飛很詫異的問道。
“你看他們穿的衣服,還有帶的行李,一看就不是從西京登陸,然后經過鐵路運輸到美河,再經過五大湖或者美河口坐船過來的,而是直接跨印度洋過來的,要知道,走本土鐵路的移民,穿的衣物應該是統一制作的新衣服,他們穿的衣物,那還是大員那邊發的吧?”李仁軍解釋道。
劉云飛仔細一看,確實如此,走本土的移民精神面貌應該好一些,象他們的神色一看就是常年在海上漂泊才有的。
“哦,現在竟然從印度洋開始發送移民了?這個海運距離是不是太長了啊。”劉云飛問道。
“讓人把那個船隊主事的人叫過來問一下不就清楚了。”李仁軍指著碼頭上靠泊的船只說道。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劉云飛和李仁軍坐在涼棚下困得快睡著的時候,李仁軍的秘書領著一個被日光曬得臉上黢黑的年輕人來到二人跟前,此人身穿長袍,頭上扎著一個發髻,不過沒有系上頭巾,身材勻稱,黝黑的面皮也遮不住臉上的俊秀之氣。
“草民楊明騫見過二位領導,給二位領導請安了。”楊明騫上前就欲跪倒行禮,李仁軍連忙上前拉住。
“小楊船主不必如此,這不是明朝,在嘉華國內,人只有分工不同,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在座幾位同為炎黃子孫,都是一個祖宗傳下來的,不必弄得如此生分。”
“如此另草民更加惶恐,見到貴人,行禮是應當的。”楊明騫囁嚅的說道。
“跟你們講話怎么就這么費勁呢?華夏一族上古時期沒有跪禮一說,甚至在大宋時期,見到官家也不用跪拜行禮,這跪拜的毛病是蒙元時才有的,我們早就廢除了,見一回還得說一回,每次都口干舌燥,要跪就跪,跪完滾蛋。”李仁軍有點上頭。
這樣一來,楊明騫還有點不知所措了,嘴里囁嚅著,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哎呀,小兄弟就坐下吧,入鄉隨俗嗎,”劉云飛打圓場說道,“叫你過來呢是問你一些事情,坐下說,喝口茶。”
見劉云飛如此說話,楊明騫才勉強坐下半個屁股,小心翼翼的問道,“二位領導想問什么,小子會知無不言。”
“我看你的船上有移民?這是從哪里發運過來的?”李仁軍問道。
“回稟領導,我們船隊從大員北港起航,受大員移民部門的委托,裝運了十戶移民,共計五十五人,其中有一人在船上生病去世,于二十天前到達美河口保稅區,正好我們船隊還從拉普拉塔裝運了牲畜,要送到諾福克,所以美河口那邊的領導讓船隊順便把這些移民轉運到諾福克,所以我們就過來了。”楊明騫解釋道。
“果真如此,我一看這批移民就不是從本土轉運過來的,還真是走印度洋航線,這一路上走了多長時間?去過哪些地方?”李仁軍笑道。
“從北港我們一共承載了四百余人的移民,還有一些貨物。啟航以后,先去了馬尼拉,然后是三寶壟,在三寶壟放下了一些貨物,有換裝一些貨物,然后就穿過巽他海峽,穿過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