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地常駐人口之外,大量的海上貿易帶來了大量的流動人口,整個阿姆斯特丹少說也有五十萬人,街上全是穿著各式服裝的行人,世界各地的商人幾乎都聚集于此,一片摩肩接踵的熱鬧景象。
就連張雨軒乘坐的馬車都受到了影響,在大街上跟著人流車流慢慢移動,趕車的車夫是一個典型的低地尼德蘭人,戴著民族特色的卷邊小帽,不急不慢的趕著車,一點也不厭煩。
“呵呵,阿姆斯特丹人這是小家子氣,你看他們的窗戶只有窄窄的一條,還有沿街的門,嗯,可不能稱之為門呃,叫門縫還差不多,要是一個稍微胖些的人,我看都擠不進去。”張雨軒指著街道兩邊的商鋪和房屋調侃的說道。
“張副使,您有所不知,這不是荷蘭人小家子氣,而正是他們的精明之處。”
張雨軒連忙問道,“楊船主此做何解?”
“剛才在碼頭,那荷蘭稅務官是怎么征稅的?”楊明晉反問道。
張雨軒仔細一想,便恍然大悟,“哈哈,原來如此呀,莫不是這征稅官是按照商鋪的門窗寬度來征稅的?”
“我的猜測和張副使一樣,不過為了確認,待我跟馬車的車夫求證一下。”楊明晉說道。
然后他敲了敲車壁,用荷蘭語詢問起趕車的馬車夫來,楊明晉多次在巴達維亞做生意,能磕磕巴巴的說些簡單荷蘭語,此次讓他跟隨,也有讓他當翻譯的意思。
馬車夫并沒有因為他們是東亞人就顯得大驚小怪,面帶微笑的回答了楊明晉的問題,在得到馬車夫的肯定回答后,楊明晉向張雨軒點了點頭,做了一個肯定得姿態。
“今天終于長見識了,阿姆斯特丹政府的征稅方式真是簡單粗暴啊,如此一來,商鋪該有諸多不便,要是有大的物件進出,不得把房頂捅開,用吊鉤吊進去才行吧。”張雨軒竟然杞人憂天起來。
四人在馬車上慢慢的向前挪去,短短的一段路,馬車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達斯皮爾曼議員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距離聯省議會距離非常近,這也是為了去議會開會而購置的辦公室吧。
和所有的臨街商鋪一樣,斯皮爾曼議員的辦公室大門也很狹小,不過他作為大人物,辦公室大門還是比其他的商鋪大門要寬一些,至少張雨軒在進門的時候不用側身進門。
拿出新阿姆斯特丹的推薦信,張雨軒很方便的見到了斯皮爾曼議員,張雨軒向議員轉達了正使鄭明宇的正式拜訪請求。
這對斯皮爾曼可是一個意外的驚喜,前些日子阿姆斯特丹還在為戰勝西葡聯軍而欣喜若狂,議會也忙于戰后的善后工作,如今新大陸的大國嘉華國主動前來尋求建立外交關系,而且更是找到了他斯皮爾曼議員閣下,這給斯皮爾曼政治上的加分非常大,真是意外之喜。
如此大事當然不能隨意,嘉華國好歹是一個大國,其勢力橫跨整個太平洋,就連當初如日中天的東印度公司都必須看嘉華國的臉色,這必須給予嘉華使節應有的禮遇才行啊,于是在送走張雨軒之后,斯皮爾曼議員便立即拜訪了時任的議長閣下。
聯省議會的議長聽聞此消息后也是非常的欣喜,立刻任命斯皮爾曼為負責外交談判的全權外交代表,全面主持和鄭明宇的談判。
經過雙方的溝通和禮儀往來,在使團到達阿姆斯特丹第三日的上午,鄭明宇正式拜訪了斯皮爾曼全權外交代表。
會談的地點不再是斯皮爾曼議員的辦公室,而是聯省議會大樓,在這里,議會的大門可不象沿街商鋪那么窄鄙,足可以并排進入兩輛馬車。
當穿著紅色立領中山裝,頭戴著紅色禮貌,手里不再捧著國書,而是拿著黑色文明棍走進議會大樓,聯省議會沒有給出建交的訊號,所以暫時用不到國書。
鄭明宇這一身裝扮讓在門廳等候的斯皮爾曼議員不禁眼前一亮,紅色的立領中山裝禮服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