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科的銷售價格才二十五元一噸,那還不把當地的食品價格打壓到成本線一下了啊。
帕努科河谷中有很多莊園,其擁有者都是殖民當局的官員,原來社團沒關注這里的時候,這些莊園的日子過得很舒服,隨隨便便種點啥,賣出來的價格都非常高昂,也是啊,不吃他們的農產品,別處根本買不到啊,上游銀礦賺的錢,有很大一部分都落入了這些官員們的腰包。
如今社團的食品一進口,可就讓這個市場天翻地覆了,按照新西班牙當局當初和嘉華國簽訂的協議,雙方的貿易條款都是免稅的,而且西班牙人也從這種免稅條款中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在巴拿馬、利馬等地,當地的人力不足,僅剩的人力幾乎完全服務于銀礦的開采、運輸和保衛工作,尤其是利馬一帶,也沒有農業開發的條件。
社團充足的農產品,保障了秘魯總督區的銀礦開采,使得這些年,秘魯總督區的財政收入大大增強,母國也得到了大大的好處,而秘魯那邊的殖民地官員,干脆都成了買辦商人,靠倒騰社團的貨物就賺了很多錢。
但帕努科河谷這邊的殖民地官員,現在還搞著實業呢,自己種地賣農產品,如今被沖擊,立刻就非常難受,不過他們如果能轉型,可能會比以前賺的更多吧。
現在根本來不及轉型啊,于是,在這些官員的干預下,便出現了港務人員禁止“通達行”號船只靠港的一幕。
“通達行”號的船長滕雄飛是一個不到三十的年青人,加入社團卻已經十年了,在航海學校學習了西班牙語,他明白這次的出航是一次政治任務,被拒絕入港他不但不難受,而且還很開心,在碼頭上央求港務官員。
“費爾南多先生,關于這一次拒絕我的船入港,您必須給我一個書面的函,要不我回去沒有辦法跟我的老板交代,要知道,我就是一個負責送貨的船長。”
要是費爾南多是巴拿馬城或者圣奧古斯丁的港務人員,絕對會和顏悅色的和滕雄飛解釋,甚至還得好言相勸,搞不好還得準備點小禮物啥的,讓船長大爺們別生事,蓋因那邊的人跟社團打交道多,知道這幫人不好惹。
尤其是佛羅里達那邊的圣奧古斯丁,他們早就明白社團遲早要找他們的茬兒,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的和社團的人打交道,官員們只求能混過任期,下一任愛誰誰來吧。哪一個港務人員敢生事,上面的官員第一時間就能把他貶到市鎮大樓去打掃廁所。
但是坦皮科的人沒有這一種切身感受啊,也就是從去年開始來的社團船只多了一些,在坦皮科呆了十幾年的費爾南多什么人沒見過,荷蘭商人?甚至是英國海盜?到坦皮科,那就得遵守坦皮科的規矩。
“說不讓你卸貨,就不讓你卸,你最好乖乖的滾蛋,還想要什么書面函?大爺我手疼,寫不了什么函件。”費爾南多訓斥著說道。
“那怎么行,您連個函也沒有,我幾千里路過來,就輕飄飄一句話就把我打發了?”滕雄飛語調加高了一些。
“我最煩你們這一群印第安窮鬼了,沒聽清楚么,趕緊滾,大爺還有別的公務。”費爾南多把滕雄飛當成印第安人了,漢人和印第安人在長相上非常相似。
“那不行,你們要不給個說法,我們肯定不走的,港口也別想干活了。”滕雄飛激動的說道,“弟兄們,咱們就堵在這里,不給個說法,誰也別想干了。”
船上的船員,那都不是普通的角色,在海上要防海盜,軍事訓練那是肯定不能停的,何況這是一次政治行動,船員里面有好多根本就不是普通船員。
聽滕雄飛一聲令下,船員們都從船艙里鉆了出來,站在船舷邊上,手里都拿著棍棒斧頭啥的,一個個孔武有力的,讓費爾南多更加憤怒了。
這是坦皮科,是他干了十幾年的地方,就算是英國海盜過來,也得夾著尾巴買賣東西,這幫土著,不給點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