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操場上有的隊伍在練隊列,有的在跑圈,無一例外的是各個教官都手持一根藤條,“噼里啪啦”抽打和求饒的聲音不絕入耳。
而行走在操場上的盧象升臉上沒有一絲不忍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和一種激情,他不時的用宜興官話跑到一個小隊前大喊幾聲,抑或跑到另一處訓斥幾聲,讓那一群手持藤條的教官更為起勁。
“還是招的人少啊,第一批才有四百余人,不過唯一的好處是,教官數量充足,學員的訓練提升很快。”盧象升訓斥完一個隊列后,跟盧象坤說道。
“沒事,人員不象當初那么難以招募,當初是因為官軍搶人搶得太狠,百姓們看見軍兵都繞著走,時間長點,還是有不少熱衷于王事的壯丁應募的,不過這軍費可是一個問題了。”盧象坤說道。
“去富順的人回來沒有?那邊能不能先預收一些鹽稅啊?”盧象升一聽到軍費就頭大,他喜好打戰,但是文官該干的籌措錢糧之事卻避之不及。
“還沒有回來呢,不過應該能收到一些,但是也不會有太多的,估計夠養三千督標營,五千的大營夠嗆。”盧象坤回答道。
“三千就三千,至少有了機動隊伍,跟闖賊作戰才能占些主動,還得找楊文弱多要些錢來才行啊。”盧象升苦笑道,“走,去看看重組的天雄炮隊的訓練吧,這幾天聽說進展很快。”一說起軍事,盧象升就眉飛色舞。
“報告督師,盧文勝先生從犍為回來了,正在候見!”一個參軍過來報告。
“請盧先生過來,聽聽他帶回來什么好消息”盧象升高興的說道。
盧文勝一臉疲憊的過來,這個樣子讓盧象升感到疑惑。
“督師大人,我接觸到曹賊的二掌柜轟塌天,他本人對招安很感興趣,只是對條件不滿,看能不能再優越一些!”盧文勝上來匯報。
“好啊,只要穩住他們就好,條件可以慢慢談,按照我們的計策,先把他們對招安游移不定的反應傳出去,先分化他們內部再說。”盧象升高興的說道,“盧先生此去立下一大功啊!”
“督師且慢,這轟塌天有些心思,他可能料到我們有這一手,跟我說了一個情況,讓我們先不要透露招安之事,他說一旦闖賊得知此事,肯定會流竄他處。”盧文勝說道。
“噢,你說的是真的?”盧象升眼中精光大盛,“老九,你給分析分析?”
“盧先生說的有道理,闖賊如今安心呆在川蜀,與曹賊呈犄角之勢有很大的關系,一旦風聞曹軍有招安的心思,其第一時間便會感覺到威脅,那以闖賊的習性,肯定流竄他處。”盧象坤說道。
“那闖賊能往哪里流竄呢?試著分析下?”盧象升說道。
“闖賊自陜、甘而來,路途最熟,流竄回陜、甘的可能性大,但是,陜、甘疲敝,且有秦軍重兵;往東越嘉陵江去湖廣,往南越長江去云貴皆有可能,至于往西,川西更為窮弊,且漢藏雜流,民風彪悍,估計不會去。”盧象坤回答。
“督師大人,學生還探得一事,本次沒有見到其大當家曹操,在說起其去向的時候,那轟塌天無意間透露曹賊離開川蜀,去了湖廣,其后還多方掩飾,不知有什么陰謀。”盧文勝報告新情況。
“去了湖廣?”盧象坤警覺的問道,“那廝去湖廣作甚?難道是闖賊要去湖廣?曹賊一向是悶聲發財,利用闖賊在前面淌路,他在后面收納流民牟利,這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啊。”
“這么說,闖賊如果要流竄,去湖廣的可能性最大?”盧象升也分析道,“好啊,好啊,這楊文弱的五省經略,轅門就在襄陽,一旦闖賊去了湖廣,他就該喝一壺了不對,不對,著相了,為了朝廷,一定不能讓他去湖廣,湖廣可是米糧大省,京師的漕糧都指著湖廣呢?”
“督師,時間緊急啊,現在一定不能驚動闖賊,多拖些時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