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的遠射兵器只有弩箭,沒有火銃,在張獻忠的隊伍里,也就張定國喜歡用火銃作戰。
因為雙方都有長牌保護,所以陣前并沒有陷入鏖戰狀態,倒是雙方的大嗓門士兵都開罵起來,什么“慫卵、驢毬蛋”啥的不絕入耳。
“一幫子慫貨,也不敢上來,弟兄們,把俺們的大員炮推出去,轟他娘的。”金聲桓也罵罵咧咧,下令用大員炮轟擊張文秀的戰陣。
“轟、轟、轟”的炮聲響起,在獻軍前鋒的陣前或者陣中騰起了七八朵黑煙團,造成了十余人的死傷,張文秀的軍隊一下子就陷入了慌亂之中。
這種打法就是純挨打的方式啊,上去進攻攻不破對方的長牌和矛陣,很可能還要被火銃轟打,硬挺著士氣挺不住呃,一次次死的人是不多,但是這是白死啊。
張文秀一看這個狀況,便干脆利落的下令撤退,不過他漲了一個心眼,扣住了二百槍弩兵做掩護。
而金聲桓一看賊寇后隊轉前隊,轉身就往回走了,就連最前排的長牌兵也拖著笨重的長牌撤下去了。
“這幫慫貨如此不經打,這都跑啦!”金聲桓目前的職位是副將,因為這幾年戰事不是很烈,武將晉升也慢,就連左良玉目前也就是一個總兵而已,所以身旁也沒有參軍啥的,只有一個李姓家丁頭目,掛著千總的銜。
“將軍,咱們追不追啊,慫貨們跑得還挺快。”
“追,讓矛兵和騎軍追上去捅他娘滴,”金聲桓下令。
二百矛兵和二百騎軍越陣而出,順著張文秀的屁股就追了下去,但是張文秀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使出了著名的拖刀計。
在金聲桓的隊伍追出百余步時,從張文秀撤退的軍隊里擠出了一坨軍隊,其陣型非常緊密,以致于把撤退的友軍給擠到一邊去了。
這一坨軍隊在張文秀的帶領下,平端起槍弩,就對著追來的茅兵反殺了回去。
矛兵們見狀,立馬把長矛平端,準備戳死這一坨英勇的賊寇,待進一步看清楚后,又變得心驚膽戰了,因為那坨人的槍弩都是上了弦的。
“刷刷,”幾乎是頂著矛兵的矛尖,槍弩兵的前排扣動了扳機,一排弩箭發出嘯叫聲迎面而來,足有半寸寬的箭刃破開矛兵們的皮甲,深深的射入其體內,可怕的箭刃切割開筋骨和內臟,一下子就讓中箭的人失去了戰斗力。
前排的長矛無力的垂下,后排的長矛還來不及放下,便被射空了弩箭的槍弩兵挺著槍刃沖過來,扁平微斜的槍刃破開甲胄刺倒后排矛兵,便穿透了三重追擊的矛陣。
張文秀大喊一聲,“弟兄們,殺進去啊,”舞著槍弩就朝金聲桓的本陣沖過去,此時金聲桓的本陣因為沒有矛兵做掩護,前排的火銃兵連身盔甲也沒有。
看著沖來的槍弩兵,金聲桓的火銃兵慌了神,零星的火銃聲響起,帶動了大片的火銃響起來。
“哈哈,現在就把銃給泄了,大伙殺呀,他們硬不起來了,捅死他們啊。”張文秀又大喊道,二百槍弩手散開了陣型,象蜂群一樣沖過去。
“嘭”的一聲巨響,從金聲桓的硝煙陣中又冒出來一大股白煙,這一次威力巨大,一小股的槍弩手被噴中,幾乎全部倒地,身上好幾個眼汩汩的往外冒血。
“驢球日的,有埋伏,”張文秀牙關緊咬,氣急敗壞的喊道,“弟兄們,撤”
張文秀的槍弩兵調頭就跑,毫不戀戰,走的時候還給四處亂竄的矛兵們攢射了一通,然后順利的跑回去了。
這一個反擊幾乎在電光石火間完成,金聲桓損失不少,矛兵被一波沖擊死傷了三十余人,而本陣又被近距離攢射了一陣,也死了二十多人,要不是大員炮在關鍵時候打射的一枚霰彈,金聲桓的軍陣估計損失會更大,搞不好崩潰都有可能。
而張文秀的槍弩兵也損失了十幾人,最大的損失是被近距離霰彈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