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個區(qū)區(qū)的三甲進士,有什么值得掛齒的,”雖然這么說,毛文龍可不是“掛齒”而已,一張黢黑的老臉笑得見牙不見眼。
“如今得吏部行文,已經(jīng)外放揚州府推官,一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也。”
“哈哈,老爺子太謙虛了,如今老爺子可不能以粗人自居啊,您可是進士老爺?shù)牡銈兠胰缃褚彩窃姸Y傳家之族啊,”李軍平連忙吹捧道,“揚州府可是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裕之府,在揚州府做官,那可是一個肥缺啊。”
“還得李書記支持啊,犬子要在官場有所發(fā)展,李書記您可是關(guān)鍵之人啊!”毛文龍說道。
毛承斗的天資并不聰慧,不過人家有一點,比較刻苦,何況此時寫八股文也是有套路的,在江南,有很多的時文培訓(xùn)機構(gòu),猶如后世各種培訓(xùn)班一樣,能夠從各個方面把人打造成科舉機器。
毛承斗就是如此,他可不是十年寒窗,那是“十年金窗”,毛文龍家使盡了渾身解數(shù),幾乎把江南最有實力的幾家培訓(xùn)機構(gòu)都請了,花了大量的錢財,才讓毛承斗中了舉人,不過他那個舉人挺玄乎,跟“孫山”一樣,在桂榜的最后一名。
江南士紳在東江鎮(zhèn)有巨大的利益,他們也有仰仗毛文龍之處,于是形成了政治交易,大伙心照不宣。
果然,毛承斗赴京考進士,第一次便金榜題名,在崇禎十三年春闈中高中三甲進士第二百六十八名,也是不錯的成績了。
要知道一屆進士整個大明朝才招三百五十幾人,能從全國上百萬讀書人中搏殺出來,也是殊為不易啊。
但凡一家有人中了進士,那可是光耀門楣、祖墳冒煙的大喜事啊,自己的獨子中了進士,毛文龍高興成這個樣子,那就很好理解了。
但是考上了進士是一碼事,要想做官有點成就,來自社團的助力就很重要了,社團在明朝各處滲透很深,如果有社團幫忙打點,那升官發(fā)財就是很容易的事情了啊。
“那是自然,怎么說三哥兒也是自己人嘛,老爺子您就放心吧,”李軍平信誓旦旦的說道,花花轎子人抬人嘛。
“還有一事得感謝各位啊,我那外孫在本土得以重用,與各位的栽培是分不開的。”說過自己的兒子,便開始說自己的外孫了。
“說到此就不得不提,老爺子您可是一個有福之人啊,不光有一個好兒子,還有一個好外孫啊,前一段時間,晉予還給我寫了封信過來,我看他如今可是信心滿滿,工作積極性很高啊。”方永軍插話道。
“這小子還行,知道給他恩師寫信問候,對我這個外公可是愛搭不理了,”毛文龍同樣是喜笑顏開的。
毛文龍的女兒歲數(shù)要比毛承斗大多了,那是毛文龍正妻所出,而毛文龍的次外孫張君予如今也有十八歲,按照毛文龍的安排,張君予一直在大員念書,接受大員的新式教育,最后更是被方永軍收入門下,前往西京大學(xué)深造。
至于說張君予大學(xué)畢業(yè)以后,是留在本土工作還是回到大員,那就看他自己的安排了。
“老爺子這可就不對了,什么叫對外公愛答不理啊,據(jù)我所知,晉予可是每月都給您這個老外公寫信請安問候啊,比給他爹寫信還勤呢。”趙華強是他們家的親戚,知道的內(nèi)幕比較多。
“老爺子,您是希望您外孫子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回大員工作還是就留在本土啊?”方永軍問道。
“按理說他們張家的事,我這個當(dāng)外公的不應(yīng)該管,不過我呢還是希望他留在本土的,那邊機會多啊,不是說考進了西京大學(xué),那就是‘小進士’嘛,日后在嘉華從政也好,從商也好,總是開枝散葉吧。”毛文龍一副寵愛的神情。“我就承斗一個兒子,要是兒子多,我也會讓別的兒子去本土打拼,到時候朝廷內(nèi)一支,大洋彼岸一支,這老毛家可就花開兩枝了哈。”
“嘿嘿,老爺子,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