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他的臉。
竟然是榮親王。
他有公事耽誤了,所以天黑了才到驛站,來不及到行宮了,就住下。剛才,他喝了熱茶,不知道怎么的,想來湖邊瞧瞧,走到熱鬧的人群外圍,李嘯峰的大個子擋著他的視線。
李嘯峰跳到里面去跳舞,讓出塊縫隙,對面正在打手鼓的陳清,出現在榮王眼前。
哦,這是那天,那人啊。
陳清的眼睛,被篝火映得發著亮光,他嘴角帶絲輕笑,幾屢頭發沒梳好掉了下來,飄在耳畔。
一身白衣,一手執鼓,一手敲,時高,時低,時左,時右,瀟灑又調皮。
現場那么多人在晃,但榮親王眼里,只看到他,其它人都是模糊的存在。(唱你一出場別人都顯得不過如此。。)
榮親王,沒怎么跟這樣的人打過交道,沉默的看著。
看著看著,陳清突然張嘴唱起來“啊~~~嚯啊~~”
跳舞的人們停下來,望著他。
在坐的夫人小姐,和男賓們,都靜下來,靜靜的聽著,雖然,他們聽不懂歌詞。
陳清輕抖手鼓,接著唱起來,用的是大家聽不懂的語言。
雖然沒感覺他用力,聲音還帶些沙啞,但憂郁優雅干凈又帶絲魅惑的聲音。極富穿透力,就那樣霸道的穿過人群,送到榮王耳朵里,他感覺自己耳膜在隨著節秦在亂蹦,繼而,心跳也隨著節奏在亂蹦。
他不喜歡,不適應這種感覺,轉身離去。
陳清唱著,一轉眼,火光映照中,披風微擺,一個穿黑風披風的人,正遠去,消失不見。
趙宜用力的看著陳清,心里激動萬分,眼睛里熒熒光芒,不知道是淚還是火光映射,她輕聲跟身邊的陳之華說“清舅舅,他真美啊!”
陳之華說“嗯,他很快樂!”
趙宜說“我很高興,清舅舅能這么快樂!”
她自己知道,為了這一天,她做過多少。
————大家盡興而歸,以至于第二天,都起的比較晚。
吃過早飯,陸續上車上馬,遇到了,都相互而笑。
而昨天傍晚來的黑衣人,已經沒了影蹤。
————今天行宮并沒有慶典,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皇帝由皇家叔侄和幾個老臣陪著,散步,釣魚,下棋,說笑,并沒有拘束。
而賢妃,在自己宮里,接見了幾位重要的女客人。
現在見的是定國公夫人。
定國公夫人說“我家大人說,軍中功勞,是很重要的履歷。西北的李老將軍和李云峰將軍,一直是皇上親自提撥,親自過問的,與朝中牽掛不深。這父子過些日子就要來京,我家大人,倒是能跟兩位李將軍說上話,如娘娘有意,我家大人就跟兩位將軍商量豐王殿下去西北的事情。只是。有一點娘娘要想好,這履歷,要做到實打實,就會有風險,西北戰場,瞬息萬變,準備得再妥當,也難免意外發生。安排再多護衛,在戰場上,也不算什么。所以,危險極大。如果想要沒危險又有功勞。那,只怕有心人,功不成反為它所累,得不償失。”
賢妃秀氣的眉毛輕皺,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也不一定非要西北嘛,不能在近處,弄些剿匪之類的。時日段,見效快,危險性,也不小很多嘛!”
定國公夫人說“回去,臣妾再與大人講。”
其實定國公的意思是,豐王有軍功固然好,沒有,也不是完全不行。
圣意最關鍵不是?
皇上要是想立豐王,就能立。至于理由,只是說辭而已,想找,還能找不到嗎?
可皇上遲遲沒有立豐王為太子,這里面肯定皇上有顧忌的東西,或者,是還沒想好。
賢妃這次被麗妃的事情刺激到,太急迫了
急迫,不是好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