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河大街的津門百姓讓開了一條路,讓陳希象和形意門的武人離開。
目睹這位道長離開的背影。
許多百姓全都眼神癡傻,時不時再回頭看看臺上那一動不動的霍元甲。
最后一個個眼神中全都流出了敬畏和恐懼。
因為,這畢竟太過驚嚇人了。
先是飛身上臺,好似沒了重力一般,如一只仙鶴般,仙味兒十足。
再緊接著一指點過去,就讓打遍津門的霍元甲定身不動了。
這可不是形意拳的那種“劈拳勁”,而是結結實實的定身術。
已經幾十個呼吸過去了,霍爺還是一動不能動。
看情況,好似要一直在那里“定”下去似的。
“這,是定身法術……”
“剛才,飛身上去的,一定也是這位道門真人的飛身之術。”
等到令他們既敬又恐的陳希象真正消失在了街尾。
東河大街這里,已經徹底的哄鬧成了一團,成千上萬的百姓們,直接驚呼“神仙下凡了”。
鴻賓樓中。
直隸總督袁士庭的腳下一只昂貴的青花瓷茶杯摔得粉碎,他的手卻還保持著握杯子的姿勢,臉上一片不可思議。
從這位道長飛身上臺的時候,袁總督便茶杯都驚掉地而不覺。
后面再看見陳希象一指定身霍元甲,整個人完全化身木雕般傻眼了。
“這……”
副官在一旁也是滿臉震撼,心中已然想到了那個答案,駭然道“坊間相傳此人會真氣,這事是……”
“真的!!”
袁士庭當即拍桌立身而起,大聲道“快,安排請帖,不,本督要親自登門拜訪!”
這,太過于沖擊他的心靈了。
當世,竟有這樣的神人。
就算當年給肅王府教拳的楊露禪,以及現代的孫祿堂,也都不能讓他有這樣的迫切心思,想要立即見到這位道長高人,當面請教,這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為何?
一指點過去,別人就一動不能動了?
還有那飛身縱上三丈遠四丈高的擂臺的本事,究竟是什么樣的妙術!
擂臺下,百姓們都已經哄鬧奔跑起來了。
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一齊跟著往形意門拳館的方向去了。
留在擂臺那里的各門各派拳師,也都在震撼滿懷之后,同時想起了這幾天在津門對于這位道長的傳說。
用真氣為他人療傷。
難道說……
剛才這飛身縱上四丈高臺,一指點定霍元甲,令其如被定身,都是那傳說中的……真氣造成的?
“世上真有真氣這回事?!”練燕青拳的董芳師父一臉震駭。
回身看見霍元甲還在四丈高臺上定定不動。
忽地。
天色烏云卷來,開始飄落雨點。
一滴一滴的打濕在霍元甲的衣衫和肌膚上,令他眸光失神,一片恍惚和麻木。
“世上,有這等人……”
那他練拳還有什么作用?
拳頭功夫再高,別人一指點過來,便不能動作了。
如同化身案板之肉,只剩下任人宰割一個后果。
一場大雨澆下。
沒有人敢上去將霍元甲放下來,更沒人知道該怎么樣把霍元甲解開,只是看霍元甲呼吸眸光都正常,一個個敬畏那道長之不可思議之能,定人而不傷人。
霍元甲卻記得陳希象留給他的那句話。
半日之后,穴道自解。
說他年輕戾氣太盛,令他在這反省半日,當做一個教訓。
這場大雨,越下越大。
許多跑去津門看熱鬧的百姓們,也都被大雨所阻,半途中只能一個個先跑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