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舒皺著眉頭捏起初易安臟兮兮的小爪子,腦袋里飛快地搜尋著有關紅蝎子毒性的典籍記載。
“你說說,蝎子蟄了你之后身體可有什么其他的不適”越子舒稍微有些緊張,盡管時間過去了這么久初易安還在這里活蹦亂跳的,但是誰敢保證就不會有潛在毒發的事情發生啊,這可馬虎不得。
“有啊!!!”熊孩子的反應突然很激烈,給越子舒嚇得一激靈:“怎么可能沒有!那臭蝎子狠狠蟄了我一氣,”她用另外一只手比成蝎子尾巴鉤的樣子,在受傷的手背上比劃了一下:“然后就腫了老高,最開始就是熱熱的,也不疼,就是手指頭不聽使喚,也沒有知覺。”
她舉起小手彎了彎手指頭:“后來有感覺了就開始疼,先是火燒火燎地疼,然后就像冬天沒穿鞋子在外頭踩雪一樣,不不不,應該是冬天的鐵石頭壓在手背上的感覺,”她歪著腦袋搜腸刮肚地想著用什么修辭才來的恰當。
“總之就是透骨的冷,從手背一直透到全身的骨頭,然后就沒那么疼了……”初易安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
越子舒細細地聽著,沒有接茬,只是眉頭皺的更深了,初易安的話不像是編出來的,先前火燒火燎的痛感也同典籍中記載的沒有什么出入,那么后來這透骨的寒冷又是從何而來的呢
“但是這只手現在還不咋好使”初易安委屈巴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我晚飯都沒吃飽,現在心里最難受了”
……越子舒忍著沒有翻白眼,成吧。
正好為師今晚有事兒,懶得和你這貪吃的小丫頭片子斗心思。
于是初易安小朋友開開心心地拉著剛剛才被蛇嚇暈的大師兄鶴楚跑出山門,去幾條街外的鋪子買好吃的去了。
鶴楚可不開心,他總覺著這一趟出來,背后好像老有什么盯著自己,盯得他背后發毛,初易安倒是沒什么不對勁,好容易得了令跑出山門的小丫頭,蹦蹦跳跳地溜達看熱鬧還來不及呢。
忘憂園前頭便是城北最熱鬧的街,正趕上這中秋佳節的臨近,整條街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雖說街邊的茶果照著長寧街遜色了幾分,但是人們的嬉笑玩鬧聲卻絲毫不比長寧街的弱。初易安急急地拉著鶴楚的衣角,溜進了街邊的一家果鋪子。
“西邑的鳳梨酥、酥骨魚、瓜子烤海菜;苗山的酸果糕、西牙子的蜜瓜果脯葡萄干,銀虎國的鹿肉干,帝京城里的老字號山楂鍋盔”老板娘一看見初易安紅撲撲的小臉兒,就立馬放下二郎腿,起身熱情地從柜臺后邊走出來:“小若兒今日想吃點什么呀”
“蘇三娘好”初易安脆生生地打了招呼,之前跟著方大俠常常來這家店子買吃的,一來二去也算幾分熟人了,便大大方方地拍了拍鶴楚,介紹道:“三娘這是我的大師兄哦,鶴楚大師兄。”
“三娘見過鄧道長了”蘇三娘笑意盈盈地應道,對上鶴楚的濃眉大眼微微愣了一下,臉白了幾分,嘴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一張盈盈笑顏。
“今天可以多吃一點哦”初易安笑嘻嘻地說:“今天是大師兄帶我出來的,大師兄,你看看臺子上有什么想吃的嘛!”她倒是沒有發現蘇三娘的異樣,只顧著墊起腳尖去看架子上碼的整整齊齊的乳酪酥和松卷,兩眼直放光。
“想也別想師父不許你貪嘴的”鶴楚倒是發現了蘇三娘不大對勁的表情,不過還是溫文有禮地打了招呼,然后帶著幾分嚴肅地揉了一把初易安的頭。
“嘁還不是你喜酸不喜甜”初易安翻了個白眼,也不用老板娘多介紹,就自顧自地爬上矮凳,拿著盒子自己挑揀吃的了。
“敢問鄧道長,”蘇三娘猶豫了一下,稍微壓低了聲音,開口問鶴楚道:“鄧道長可是帝京人?”
“嗯”鶴楚一愣:“在下確實是在帝京長大的”
“我師兄才不是帝京人呢”初易安耳朵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