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隨著眾人過了那馬員外家人的居所,到了后院,后院較之前院而言稍稍大了幾分,也不知是因鬧鬼還是其余緣由。
方才一步入這后院,只感覺陰風陣陣,眾人都禁不住的脊背發(fā)涼,打了一個寒噤。
入眼處只見荒草遍地,泥墻久經(jīng)風雨,墻面上微微龜裂,在其院中那口老井也不知道多少時日無人再敢靠近,井壁之上早已是附了一層綠色的青苔,在那老井的右側(cè),還長著一顆巨大的老槐樹。
四目輕“咦”了一聲,望著井旁的那顆老槐樹。
只見那顆槐樹也不知生長了不少歲月,其樹冠極為茂密,遮天蔽日,樹干粗壯,幾個成年男子合臂怕是也難以抱攏。
一旁的馬員外十分懂得察言觀色,在旁道“怎么?道長莫非也看出這顆槐樹有問題?”
四目點了點頭,隨即蹙了蹙眉,對方話中這個“也”字,似乎透露了出了點東西啊。
那馬員外面上略帶幾分得色的說道“之前的來的那幾位僧道與道長一樣,也都是看這老槐樹有幾分詭異。”
四目聞言“哦”了一聲,便道“既知此木有怪異,為何不找人砍伐此樹呢?”
那馬員外面帶苦色道“這老槐樹乃是我祖父輩就有的古木,栽于此地作鎮(zhèn)宅之用,時至今日只怕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最少三代人。”
“我又怎能聽信那些人一面之詞,就將這老木砍斷,更何況,這老木尋常人便是想接近他恐怕都難。”
“槐樹這等物事,一開始確實是有聚陰驅(qū)煞之能,做鎮(zhèn)宅之木倒也并非是件壞事,只是日常天久聚陰氣過盛,便有了鬼木之稱。”四目娓娓道來,倒是聽得身后林生略有幾分敬佩之意。
以他現(xiàn)在的神識法力而言,自然也能感到那口古井與那顆槐木的古怪,只是不能像是師父那般講出這般道理來。
“不過日久天長,看樣子吸食了過多的鬼氣,尋常之人倒也難以接近的了。”
“這樣吧,待子時之后,你等在后院之中將我所需的這些材料備齊之后,置于后院,剩下的便交給我便是。”四目自是信誓旦旦的言道。
那馬員外接過四目遞過來的一長串的清單,眼中頗有幾分將信將疑的懷疑神色,畢竟前邊請了這么多的高人僧道,都未曾有建樹反而還惹怒了那鬼,讓馬員外也頗有些吃不消了起來。
不過,畢竟用人不疑,馬員外還是將這紙條上的東西,迅速的吩咐起家中的下人開始籌備了起來。
子時剛過,暮色已經(jīng)逐漸的遮蓋起了蒼穹,村中不少閑散老少,盡是都與馬家人一同集聚在這后院之中,相互之間指指點點,相談甚歡。
對此,無論是馬員外還是四目都無甚意見,畢竟如此多的人便是其陽氣聚攏在一起,也有不小的作用。
后院中四目所需的東西,幾乎已經(jīng)盡數(shù)擺放齊整。
只見一張黃色的桌案,置于院中,在那桌案之上擺放著一小碟的生糯米,糯米旁是一小碗的雄雞血與一碗清水,清水中倒插著一條柳枝。
莫要小覷這碗清水,卻也是有著不小的講究。
四目此時已經(jīng)換上了一身杏黃色的法服,頭戴黑色八卦道帽,法服光鮮亮麗,很是惹人注目。
“你二人看著點,家樂幫我打下手,林生你就幫著我斬殺這只惡鬼。”四目低聲沖著二人吩咐了一番之后,方才緩緩的到了道壇前。
“家樂,符紙,桃木劍,墨斗!”只聞他沖著身后喝了一句,家樂便慌忙從乾坤袋當中將四目所需之物一一遞了過去。
家樂所背的這把桃木劍,其劍身通體泛棗紅之色,長約二尺有余,寬約兩指左右;在其劍柄處雕刻著一個指肚大小的八卦。
四目將黃色的驅(qū)邪符以桃木劍拍在桌上,隨即手中掐訣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周遭圍觀之人紛紛口中嘖嘖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