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四個人面面相覷,都不言語了。
“喝茶喝茶!”
周凱家的阿姨拿著托盤出來,托盤里是給四個人煮的茶。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年輕小伙子,手里托著幾碟點心。這個小伙子賀小夭沒見過,好像新來的。
周凱說:“哦,這是布布,才從家里過來幫忙。喝茶喝茶!”
四個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都說茶不錯。
放下茶杯,周凱身體往鐘離潁川這邊靠了靠說:“那個姓邢的到底是什么來頭,你知道嗎?”
賀小夭看看周凱,再看看鐘離潁川,不知道他們說的這個姓邢的是誰。
鐘離潁川淡淡的,還是那幾個字:“不清楚。”
周凱并不作罷,看一眼王夢婕后繼續說:“你們發現沒?這個姓邢的一上來就以雷霆之風查了好幾個人,那幾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王夢婕問:“什么共同特點?”
周凱一副勘出內情的樣子,“都是當年帶頭反對過張寒水的人。一個寫過張寒水的批判文章,就是他的那篇檄文把張寒水事件推向一個高峰。還有一個就是當年去查封張寒水實驗室的人,也就是那天,張寒水從窗戶上跳下去,有人說是這個人逼迫張寒水跳下去的。”
賀小夭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生怕聽漏了什么。每一次都會聽到一些新的說法,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她聽得越多就越糊涂。
鐘離潁川卻沒什么反應,垂著眼簾沉默不語。
王夢婕轉了轉眼珠子說:“哎,你這么一說倒還真是的,都是當年……誒?新上任的這位做的事好像是有指向的,難道是有意把張寒水的事提上來重新調查?但是,博士呢?博士可是張寒水的老師,當初還為張寒水說過話的,姓邢的把博士也給扣了沒道理吧。”
鐘離潁川終于說話了,“當時在處置張寒水的投票中,博士是投了贊成票的,贊成對張寒水進行最嚴厲的處置。”
他笑了一下,這笑容有些慘淡,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賀小夭的身上,又一晃而過。
“當初我也投了贊成票,說起來,我也是一個背叛者。”
他那慘淡的笑容讓王夢婕感到心痛,對他的怨恨瞬間拋之腦后,急急地說:“那也不能怪你,當時在那種情況下你又能怎么做,只能投贊成票。當時大量事實都證明張寒水在搞非法人體實驗,這是觸犯了法律的,被聯合公會處罰那也是沒話說的。”
鐘離潁川搖頭,“但我是清楚她的為人的,卻還是對她產生了懷疑,她心里一定很失望。而且現在看來,之前的那些證據可能有誤,可能是偽造。”
“偽造?”賀小夭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張寒水是被冤枉的嗎?找到證據了?”
周凱看看賀小夭,然后又看了鐘離潁川一眼說:“姓邢的上任后,雖然沒有明著把張寒水的事提上來,但三把火燒的都是跟張寒水有關的人和事。我有個猜測,這姓邢的是張寒水的秘密支持者,處心積慮上位就是為了給張寒水翻案。”
王夢婕嘀咕:“沒想到三年過去了,還有人要為張寒水……”
鐘離潁川苦笑一下說:“我還不如一個陌生人,陌生人三年了還在試圖為她說話,而我這個她最親近的人卻沒有保護她。”
王夢婕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周凱也一臉為難,最后說:“那不一樣,你想幫也幫不了,背后還有一大家子的人。你,我,我們這些人其實都不能代表我們自己。我不僅僅是我,我不能只為我,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說到這里,幾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聯合公會現在大換血,新用的一批人簡直是,都什么人啊!連馬小高這種地痞無賴都能進去,真是……”
他們都是驕傲的世家子弟,頭頂著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