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看著窗外的景色,陷入了沉思,這里鉤起了她記憶深處的一些記憶。
當年她和寧缺就是在熱海河畔一起吃的牡丹魚,然后由夫子見證了她和寧缺的婚禮,讓兩人洞房,夫子騎著大黑馬在雪海上狂奔了數百里。
當時的夫子很是喜悅,那種喜悅是發自心底的喜悅,當時的桑桑會以為這喜悅是因為自己的弟子成婚了,而現在,她不得不去懷疑,當時的夫子應該就已經看到了現在,知道她可能會懷上寧缺的孩子,知道她很難再回到神國。
桑桑收回視線,沉默低頭,被那對師徒的手段前后兩次強行留在人間,即便是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對師徒的手段真的很讓人出人意料,甚至是卑鄙下流,然而,這對師徒的手段造成的結果卻都是驚天動地的。
窗外的風雪停了下來,露出了空中的那一輪明月,即便是桑桑也沒有想到,夫子所化的月亮,竟然可以在這黑暗籠罩的地方一樣的明亮。
桑桑舉頭望明月,右手離開圓潤的小腹,向窗口外的夜空里伸去,拇指與食指合攏,微微用力。
桑桑現在很是不甘,甚至有些惱怒。
但是現在的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因為這想工作是神國里的她要做的事情。
而現在的她,甚至畏懼于讓神國里的那個她發現。
想到這里,她有些不安了,無論是從驚神世界上,還是從現實生活中來說,都是這樣的。
她突然感覺有些寒冷,這不應該是她會有的感覺,但是,她就是感到了寒冷。
她走到床邊揀起塊獸皮披到身上,尤其是將腹部裹的極嚴實,又輕彈手指點燃壁爐里的柴火。
她一直在對自己說,她這么做是要溫暖自己,而不是為了肚子中的孩子著想,但是,事實上,此時的她已經越來越想人類了。
即便此時的她在不斷的變弱,但是,她依然是不需要取暖的,但是,她還是這么做了,她不再像當年那樣只按照冰冷的規則思考行為,她在憑借本能的去做事,憑借本能中的母性去保護獨肚子中的孩子。
就像窗畔那盞油燈一樣,她不需要燈,不需要光線,在如此漆黑的世界里點一盞燈,除了把自己暴露在危險里,沒有任何別的意義,但她還是這樣做了,因為燈光真的很溫暖。
而這時,屋外跑過來一只叼著一只被凍成木棍般的牡丹魚的青毛狗。它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發出一陣的吭哧吭哧的喘息聲。
牡丹魚因為熱海被冰封的緣故變得越來越少,僅剩下的也都躲在了深海里面,按理來說,一只青毛狗是不可能潛入海底然后還捕捉了一條回來的。
但是,這只青毛狗還是做到了,因為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狗,而是當年在佛祖棋盤世界里那只威震八方的青獅。
桑桑接過牡丹魚。根本不理會青毛狗吐著舌頭賣萌求食,走到案板旁。用手掌將魚肉剔下切片,然后調好蘸料開始進食,她的臉上始終沒有表情,直到吃完魚肉后,才微微蹙眉,因為她總覺得這魚不如以前吃過的好吃。或許是因為此時的這魚少了一些煙火氣?
桑桑吃完這魚反倒更加的餓了,然后,她看向了趴在地上的青毛狗
“我要吃肉。”
青毛狗低下腦袋。夾著尾巴,向莽莽雪海走去。
桑桑確實想吃肉了,即便她是不需要進食的,但卻不會再像當年那般的排斥人間的食物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那個小家伙餓了。
最開始她發現自己的肚子中有個胎兒時。她是震驚以及惘然的,然后便是憤怒厭憎,最后,直到現在,她才逐漸學會習慣這個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那只青毛狗回來了,嘴中叼著一只剛死的雪狐,這讓桑桑很是滿意,烤好肉后賞了它一只后腿。
桑桑做的烤肉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