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年輕人突兀的出現在渣土車駕駛室的位置,他手上拿著一根長約一米五的鐵棍。
“刺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鐵棍直直插入車門。
年輕人緊咬牙關,手臂上狠力一撬。
下一刻,伴隨著咣當一聲,車門直接被打開了。
沒有任何遲疑,年輕人直接探出身子,在熊熊火焰之中,把哀嚎的男一把揪了出來。
此時,那道身影全身都被火焰包裹,痛苦而絕望的哀嚎著,下到地面之后,他直接打起滾來,卻被年輕人拖著雙腳走了十幾米的距離,隨后又用力擲向了旁邊的水溝。
緊接著,年輕人也跳了下去,在水中翻滾了兩下,等全身都濕透后,又從另一邊爬了上來。
沒有絲毫遲疑,他直接快步跑到渣土車的另一邊,沉下腰身,雙手用力插進沙土里,一下一下的往外刨。
在他不遠的地方,就是滾滾熱浪和濃濃黑煙,年輕人的頭發已經有些卷去了,就連腦袋上戴的棒球帽都冒起了白煙。
他隨手扯下,頓時露出了一道道猙獰可怖,縱橫交錯,如同蜈蚣盤踞的傷口,觸目驚心。
這時,水溝里的駕駛員身上的大火已經熄滅了,圍觀的工人趕緊跳下去,把他拖上來之后塞到一輛皮卡里,奪路而出。
火舌肆虐,溫度暴漲,每個人都如同被烤箱炙烤一般,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后背也濕了一片。
不遠處,那個年輕人依然在忙碌著。
他機械的、木然的重復著一個農作。
周而復始。
一蓬一蓬的沙土被他刨了出來。
之前,再救那個駕駛員的時候,他右手已經受了嚴重的傷勢,皮肉翻卷,焦黑一片。
此時,一股燒焦的味道不斷鉆入他的鼻腔里,身上的水分基本上被蒸發的一干二凈,身側的高溫,讓他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痛楚之色。
不過,他絲毫沒有離開的念頭,緊緊閉著嘴唇,眼神無悲無喜。
一陣陣眩暈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襲遍全身,那種深入骨髓的痛楚和那個血腥的雨夜極為想象,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大火球。
水分蒸發后,汗水滲透而出,轉瞬間,消失的無形無蹤。
他的呼吸有些艱難,似乎已經堅持不住了。
這時,他身子陡然僵住,眼睛里閃過一抹亮色,雙手狠狠地插在泥沙里,狠力一刨。
刷!
泥沙如潮水一般,滾滾而下,露出了其中的冰山一角。
黑色越野車的前車窗正半開著,堆砌的渣土中,有一抹黑色。
鄭少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撿起旁邊的鐵棍,掄圓之后狠狠地往車窗上砸了過去。
一下!
兩下!
“啪!”
玻璃碎片散落一地,鄭少秋伸出燒的通紅,表皮發焦的雙手,用力抓住楚妙真的胳膊,死命往外拽。
這時,楚妙真已經沒有了任何活著的征兆,就連呼吸都挺直了。
鄭少秋把她攔腰抱在懷里,腳步踉蹌的往外撤,剛走出十幾米遠,一聲震破耳膜的轟鳴聲陡然響起。
火苗終于蔓延到郵箱的位置,猛然炸裂!
火光沖天,黑色蘑菇云升騰而起,遮天蔽日,滾滾熱浪如同潮水一般向周圍蔓延而去,飛沙走石,碎片亂飛。
猛然把楚妙真壓在身下,鄭少秋咬緊牙關,任憑無數的黑色碎塊如同冰雹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背上。
他鼻孔中蜿蜒而出兩道血跡,被余波震的五臟六腑都隱隱疼痛。
待到爆炸的余波結束,鄭少秋身子滾成了一個燙熟的蝦米,喉嚨里發出一陣不似人類的嘶吼聲。
“呼!”
“呼!”
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