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倬馬上就派人傳令讓值勤的兵士提高警惕。
他沒有如信中所就馬上整軍備戰(zhàn)。
這做法是正確的,因為軍隊作戰(zhàn)需要體力,尤其準兵器作戰(zhàn)更是如此。
另一方面就是秦軍還在數(shù)百里之外少說也要幾天才能趕到,此時就把兵士從睡夢中叫起來一是沒必要二是會影響兵士的戰(zhàn)斗力。
所以屈倬只是將城門處的防務重新規(guī)劃了下,將兵士分為幾批然后分批輪換。
這時又有部下來報
“稟軍候,景氏派三千騎軍來援,此時正候在城外。”
景氏的封地在西面,所以從西側(cè)來援沒什么問題。
再加上又有之前的信件,屈倬想當然的就以為這支騎軍是項燕派來的援軍,于是沒多想就下令道
“開城迎接。”
說著屈倬就喚來了下來為他換上盔甲。
當屈倬帶著一眾親衛(wèi)趕到城門處時,景氏騎軍已排著整齊的隊形進城了。
楚軍兵士分站兩側(cè)舉著火把發(fā)出陣陣歡呼聲。
屈倬遠遠一看就覺得不對。
這隊騎軍陣容嚴整不怒自危,戰(zhàn)馬在楚軍的歡呼聲中也靜若處子,且整隊騎軍還隱隱透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景氏騎軍有這素質(zhì)么?為何之前從未聽說?
想著,屈倬便加快了腳步猛趕,心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同時后悔不該這么輕率的將這隊騎軍放了進來。
然而戰(zhàn)場就是這樣,犯了錯哪怕只是一個不經(jīng)意的小錯,都有可能滿盤皆輸而且無藥可救。
屈倬趕到跟前細看,就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火光下,他看到那些戰(zhàn)馬有許多都帶著傷,兵士穿的盔甲也有刮痕,甚至有些留有箭矢射出的小洞及血跡……
景氏騎軍從未參加過戰(zhàn)斗,那么這些傷痕和血跡又從哪來?
于是屈倬就不再遲疑,當下大叫
“他們是秦人,擋住他們,關上城門!”
分列兩側(cè)的楚兵不由愣了,紛紛停下手里的動作望向中間的騎軍。
屈倬的猜測是對的,這支騎軍正是沈兵的黑甲軍。
最先進城的正是王賁及其親衛(wèi)。
這是王賁主動請纓,而且他說的還十分有道理
“副將,黑甲軍擅長騎射而不善近戰(zhàn)。”
“若以黑甲軍進城與敵近戰(zhàn)便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
“而屬下及置下百余名親衛(wèi)皆長于近戰(zhàn)。”
“我等自加入黑甲軍以來未建寸功,此戰(zhàn)斗膽請為先鋒。”
沈兵一想這說的也對。
黑甲軍之所以能屢立奇功并非因為他們經(jīng)驗豐富或是訓練有素,而是他們擁有了別人所沒有的優(yōu)勢……藤甲及騎射。
可是現(xiàn)在,他們?yōu)榱搜b扮成楚軍而不著藤甲,為了攻入城中也必須與楚兵近戰(zhàn),這樣一來不就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么?
雖然這一仗黑甲軍可以說穩(wěn)操勝券……三千黑甲軍對兩千楚軍,而且還是出其不意打楚軍一個措手不及,只要能進城幾乎就沒有懸念。
問題就是如果楚軍頑抗的話,不擅長近戰(zhàn)的黑甲軍只怕也要傷亡慘重。
黑甲軍可都是百里挑一會騎射的兵士,可不能就這么消耗掉。
反觀王賁及其親衛(wèi),那可是名副其實的秦軍。
王賁一身武藝就不說,其置下親衛(wèi)也都是王翦置下的精銳。
他們雖是會騎馬,但就像王賁說的那樣,他們其實是騎在馬上的步兵,進入戰(zhàn)場就要下馬作戰(zhàn),所以當然長于近戰(zhàn)。
于是沈兵沒多想,當下就準了。
只不過沈兵還交待了句
“二五百主此去定要謹慎行事。”
“若是敵眾我寡,便退上一退也未嘗不可,莫要逞強使自身陷于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