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頭曼單于的兒子冒頓正任左賢王。
匈奴與中原各國不同,是以左為尊,且左賢王一職通常都是單于的繼承人擔任。
只是百年之后左賢王常常死于非命,匈奴認為這稱號不吉利,于是將其改為“護于”。
左賢王冒頓提醒父親道
“單于,我等作戰只為劫掠牲畜和財物。”
“云中郡到處都是荒地,秦人自身的糧食都要從中原運來。”
“我們進攻云中郡,除了損失大批的勇士之外又能得到什么呢?”
頭曼單于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草原,大片的草原。”
“河套平原就在黃河邊且氣候溫暖草肥水美適合放牧……”
“如果我們能長期擁有這兩片地區,每年天氣寒冷的時候我們就能將牛羊趕到這里來過冬,損失也就不會那么大了。”
“更何況,秦人只有一萬余人,你以為我們進攻云中會損失大批勇士?”
頭曼單于說的沒錯。
河套地區雖然地處北方冬天氣溫也不低,然而相對于北面的蒙古高原來說那就是低緯度,而且還有陰山山脈阻隔寒流,于是在冬季就可以成為匈奴的避風港。
匈奴這生活方式有些像候鳥……天氣寒冷時就往南方走,溫暖時又重新北上,每年都要這樣來來回回的,也難怪要求人人都會騎馬。
冒頓卻反對道
“可是我們已經占領了后套以及前套大部份地區。”
“如果只是考慮冬季遷徒,只需要守住現有的地方就足夠了。”
頭曼單于搖了搖頭,然后將一張羊皮地圖攤在冒頓面前,指著云中郡的位置說道
“云中郡,是中原進入河套的踏板。”
“如果我們希望長期擁有河套,或是不希望明年冬天來時卻發現已遍地是秦軍……就要把他們全都趕出去,明白嗎?”
頭曼單于說的雖然有道理,但冒頓卻并不看好這次進攻。
是什么原因冒頓也說不清,或許是一種直覺,又帶有一些分析……
冒頓并不認為秦人是在虛張聲勢。
冒頓以己度人,他認為如果是自己站在秦人將領也就是沈兵的位置上,是不會這么輕易就放棄整個河套只守云中一郡的。
由此冒頓就認為這個沈兵不簡單。
但此時的冒頓卻無力阻止單于出戰,只能持保留意見自己小心。
其實冒頓的能力和才華也的確強于他父親頭曼單于。
只不過他們最后還是反目成仇父子相殘……
頭曼原本是希望冒頓繼續他單于之位的,這時沒有什么問題。
然而頭曼在娶了闕氏之后就想立闕欠的孩子為左賢王繼承單于之位,于是沖突就出現了。
頭曼單于玩了一手騷操作,他先與月氏和談并以冒頓為質……這很正常,中原各國也流行這樣,以太子為質的意思就是保證不會背叛盟約,否則太子就性命不保。
冒頓不疑有它,只身前往月氏為質。
誰想頭曼單于就是借月氏除掉冒頓……冒頓前腳剛到月氏,頭曼單于就大舉領兵來犯。
冒頓一聽到消息就意識到事情不妙,當機立斷偷了馬匹從月氏逃了出來。
這主要是游牧民族城防不嚴,且就連月氏都沒想到頭曼單于會這么快就推翻盟約且毫無風聲,于是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也沒來得急把冒頓看緊,讓冒頓成功逃出。
冒頓逃回匈奴后就不再對頭曼單于抱有希望了。
這廝也是心狠手辣的主,他為了讓部下堅決服從命令就總拿自己喜歡的東西做實驗……
他命令部下自己開弓射哪你們就跟著射哪,否則就是違抗軍令以死罪論處。
首先射鳥獸,這沒什么問題。
接著是射冒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