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兵還道這使者是拓跋氏派人來談判的。
不想見到時,使者第一時間就帶著一部下向沈兵跪下,道
“草民烏氏倮,見過大將軍!”
“拓跋氏有眼無珠不知是大將軍駕到,竟與大將軍開戰(zhàn)!”
“草民特來為拓跋氏請罪!”
烏氏倮?
沈兵聽這名字有些耳熟。
回憶了下然后才想起這烏氏倮可不是什么簡單的“草民”。
司馬遷在史記里從秦秋末期到秦滅亡,單獨立傳的不過七人,這烏氏倮就是其中之一。
據(jù)聞這烏氏倮是固原人,也就是西套南部山區(qū)。
現(xiàn)代史學(xué)家不確定他是秦人還是土著,能確定的就是這烏氏倮很有商業(yè)頭腦。
烏氏倮生活的地區(qū)正好在秦國與土著交界。
而土著只懂養(yǎng)牛、養(yǎng)羊、養(yǎng)馬,中原又奇缺牛羊馬,另一方面土著又不會生產(chǎn)絲綢和日常用具,比如斧、鋤、刀,還有木碗之類的生活用品。
于是這烏氏倮就往來于秦與土著之間,將牛羊馬帶往秦國交換生活用具,再將生活用具帶回土著交換牛羊馬。
時日一久這廝便成了聞名北方的首富,那牛羊馬都以山谷計……也就是根本數(shù)不過來,而要用堆滿多少條山谷來計算。
之后就連秦始皇也破例詔見他給他“比封君”的待遇。
所謂的“比封君”,就是雖然因為烏氏倮沒有戰(zhàn)功不能封君,卻破格以“君”的規(guī)格對待。
不過沈兵看這烏氏倮一副惶恐的樣子,猜測此時還沒得到這“比封君”。
這特么的不就是一頭大肥羊嗎?
沈兵還因西套及河西走廊缺牛羊而辛苦的七拼八湊呢,現(xiàn)在這能把牛羊以山谷計的人就送上門來了?
想著,沈兵趕忙上前扶起烏氏倮道
“使者請起,我與拓跋一戰(zhàn)與你無干,何需行此大禮。”
其實沈兵這是有意說給烏氏倮聽的。
如果真與烏氏倮無干,烏氏倮又怎會甘做這使者前來請罪?
果然,就見烏氏倮略帶尷尬的拱手說道
“大將軍有所不知,草民有一小妾,卻是拓跋氏酋長拓跋溧[li]之妹。”
沈兵“哦”了一聲,臉色一板,回道
“如此說來,你今趟卻是替那蠻夷做說客的?”
沈兵這話嚇得烏氏倮當下又跪地說道
“草民不敢。”
“草民此來是替拓跋氏請罪而來,懇請大將軍念拓跋氏不知大將軍來此而輕率出兵。”
“若拓跋溧知是大將軍所部,便是給他一百個膽也不敢妄動兵戈!”
“望大將軍開恩!”
這烏氏倮倒是沒說假話。
他在此之前甚至不知道拓跋氏有戰(zhàn)事,直到拓跋氏戰(zhàn)敗的消息傳到烏氏倮耳中他才大吃一驚……
烏氏倮驚的倒不是拓跋氏的死傷。
雖說拓跋氏三千余人幾乎全軍覆沒已算是轟動黨項的大事,但這對中原來說不過就是毛毛雨。
烏氏倮吃驚的是在這西套還有誰能如此干脆的擊敗拓跋氏三千軍隊。
他不久前才聽說北地大將軍沈兵帶兵經(jīng)營西套,莫非……
這么一想就暗道要糟,若是拓跋氏對上了秦軍,那只怕就有滅族之禍了,以秦軍的連坐制,只怕自己都要遭受牽連。
于是沒多想,趕忙就命人備馬。
臨行前正碰上帶著孩子來請安的小妾,烏氏倮氣不打一處,怒聲罵道
“你那兄長好沒道理!”
“惹誰不行偏要惹上沈兵!”
“你道那沈兵是誰?秦國大將軍,又豈是拓跋氏惹得起的?”
“今趟若是過不了這關(guān),我等全族都要人頭落地!”
說著黑著臉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