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氏倮第二天就有表示。
事實上烏氏倮是當天就開始準備,他從最近的牧羊點緊急調了兩萬只羊兩千頭牛,然后連夜趕往西套。
烏氏倮長期在邊境做生意,他知道中原人通常不重財寶……其實也不是不重財寶,但財寶只要以中原價格一計算,往往就遠比不上牛羊,而牛羊對烏氏倮來說又算不上什么,于是當然送牛羊才是明智的做法。
趕著牛羊行走速度較慢,直到第二天正午才到秦軍駐地。
秦軍兵士看著那漫山遍野的羊是眼睛都直了,往利清及其部下更不用說……如果之前秦軍那幾千只羊讓他們羨慕不已的話,這兩萬只羊只怕就是他們一輩子的夢想。
烏氏倮親自押著這批羊馬前來,順便又到沈兵那探下口風
“大將軍,這些羊和馬……是草民感謝大將軍為我等費心的。”
“無論公子是否降罪于拓跋氏,大將軍的恩情我等都將銘記于心。”
“請大將軍務必收下!”
烏氏倮這話說的有水平。
他首先是讓沈兵明白這不是賠償,而是為沈兵在扶蘇面前說好話額外給的。
其潛在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若沈兵沒有搞定扶蘇,那接下來的賠償當然也就沒了。
當然,烏氏倮不敢這么明說。
因為沈兵要是想要接下來的賠償,那直接帶兵將拓跋氏和烏氏倮剿滅不就行了?
那得到的牛羊只多不少,而且還出師有名……誰讓拓跋氏先動手的?
甚至還敢圍攻秦國公子?
不打你還打誰?
沈兵當然不會這么做。
他對烏氏倮說道
“使者何需如此客氣。”
“沈兵昨日已向公子匯報了大概情況,只不過……”
烏氏倮緊張的問
“不過什么?”
沈兵皺了皺眉頭,搖頭回答
“公子受驚不淺哪!”
“此前一戰后他便連夜回九原休養了。”
“不過使者稍安勿燥,公子出身儒家,其一向宅心仁厚寬于待人。”
“此事就怕驚動了皇上……”
烏氏倮那汗珠霎時就從額頭淌了下來。
他長期在中原經商當然知道扶蘇平易近人性格溫和,但嬴政的殘暴卻是天下皆知,若是讓嬴政知道此事,只怕就沒這么容易善了了。
沈兵說
“是以,沈兵只能請公子以皇上龍體為先,這些小事就不需皇上操心了。”
烏氏倮趕忙回答
“大將軍所言甚是,而且此地諸事已了誤會已解,這些小事還是不勞煩皇上為好!”
沈兵話鋒一轉,說道
“只不過,若有一天皇上問起西套事宜。我該如何回復秦軍與拓跋氏之間的關系?”
“是敵?是友?亦或是……”
烏氏倮馬上就聽明白沈兵這話的意思。
敵,當然不可能,現在談的也不是這個。
友……小小的拓跋氏哪有資格成為秦軍的盟友?
如果既不是敵又不是友,那就是屬國。
烏氏倮沒有多想,當即跪地道
“請大將軍放心。”
“雖說烏氏倮無法替拓跋氏做主,但能成為大秦屬國乃拓跋氏的福氣。”
“烏氏倮這就回去稟明情況,草民料想拓跋氏不會拒絕!”
沈兵又說
“若往利氏與拓跋氏皆是秦國的屬國……”
烏氏倮不由一愣,這往利氏雖說以往還有些規模,但被拓跋氏圍攻打散只剩千余人,如何還能稱之為國?
不過沈兵既是這么說,烏氏倮自然也不敢反對。
“大將軍放心!”烏氏倮回答“拓跋氏與往利氏既是同為秦屬,自當化干戈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