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島市醫(yī)院
時間已經(jīng)接近深秋,紅島市的天也涼得快,人們先后穿上厚厚的外套。常年住在南方的佟碩暉雖然在這兩年內(nèi)對氣候適應了些許,但每年還是逃不過一場感冒的侵襲。
“咳咳……”又是噴嚏又是咳嗽。佟碩暉拿出隨身帶的紙巾捂住口鼻,站在醫(yī)院一角交替地咳嗽,一會兒又打起噴嚏,臉頰也因長時間的咳嗽憋得通紅。
“行了,要是扛不住,去醫(yī)生那邊開點兒藥,不要老撐著。”梁秀芳端著一盆從病房內(nèi)替佟海坤剛洗漱過的水繞到對方背后。
“媽,我不累……咳咳。”佟碩暉被嗆,繼而又大聲咳起嗽來。
“還說沒事,感冒可不能小瞧它,長期咳嗽容易引發(fā)肺炎,這兒有我呢!你去拿點兒藥,回家好好休息一陣。等身子好了再來。這下可好,一個個都成了病號。”梁秀芳搖著頭,將水盆里的水潑入廢水池內(nèi)。
“媽……”佟碩暉整了整情緒,說話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怎么了?還嫌病倒一個不夠麻煩么?你要再有點兒事,讓我怎么辦?”梁秀芳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病房內(nèi)不時傳來佟海坤的咳嗽聲,一聲比一聲大。
“得,這父子倆都病一塊了。”
“媽,我能堅持。”佟碩暉自當是母親不高興,父親的病,本就讓一個收入穩(wěn)定的家庭陷入困境,自己還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整出些幺蛾子。
他也逐漸察覺到,自從父親生病后,原本母親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有了些許轉(zhuǎn)變,很多時候遇事會發(fā)脾氣,變得不耐煩。這些轉(zhuǎn)變不能全怪母親,家里有個重病人,難免會讓家中成員情緒跟著變壞。
“媽,這兒辛苦您一下,那我先回家。”佟碩暉清了清嗓子,硬是將那一聲咳嗽壓了下去。
梁秀芳回到病房,只見佟海坤僵硬著上半身勉強靠著床頭坐起來,用力把蓋在腿上的被子往上拉。
“是冷嗎?”梁秀芳詢問著對方的情況,走到窗戶前將玻璃窗關(guān)上。
“剛才碩暉回家了?”
“重感冒,讓他回去休息一天。這幾天孩子也挺辛苦。”
佟海坤搖搖頭,心下也沒有放松,他多少知道自己現(xiàn)在病到一個什么田地。話雖說,不讓病人增加壓力,可對于已經(jīng)知道情況的病人,又如何能做到釋懷呢?隨著病情的加重,治療并不是很有起色,他心下明白,卻沒有表露太多。
“你餓了嗎?我去給你買點吃的,想吃點什么?”梁秀芳仿佛變回年輕時候的樣子,這幾天望著佟海坤的神情,包括語氣都有些不同。
“不要麻煩了,我想和你說說話,坐我身邊來。”佟海坤拍拍床沿,示意妻子把凳子搬近一點兒。
“碩暉去紫城市那件事我也沒多問,趁著這兩天身體好些。想問問他那次去,有沒有見到孩子?”佟海坤關(guān)心起來。
“那件事先暫時不提,孩子沒見到,撲了個空。我是準備讓碩暉放棄,雖然是自己的孩子。可都已經(jīng)離婚了,現(xiàn)在這種情況的多了去。就咱們碩暉這副模樣,還怕以后找不到好的女孩子么?”梁秀芳一口否決。
“秀芳,我提點建議,你要聽我一句我認為,碩暉一直都藏著心事,從他離婚到現(xiàn)在沒有并真正高興過。這些他雖然沒有表露,我多少還是看得出……咳咳……”
“那還不是因為現(xiàn)在是單身,等他再找了對象。重新結(jié)婚了,就不會再惦記那個什么殷槿樺。”
“話雖如此,有句話我不知道當不當講。”佟海坤捂著嘴,低頭咳了一陣。
梁秀芳幫著他順氣“好了,好了。沒事,你慢慢說,別太激動。”
佟海坤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我這么長時間觀察,發(fā)現(xiàn)適合碩暉的,可能只有殷槿樺。這么說,你別介意。”
“什么?”梁秀芳朝著座位上稍微扭動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