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府域內宗門關系一事漠不關心。
云劍閣就更不用說了,關元佑更是個大酒鬼,天天廝混在仙家酒舍里醉生夢死,哪會有心思管其他。
為了不觸及《青川和平公告》,李長嘆只需在各個府域停留一段時間,或者以一個游客一般在城內逛逛街,買買一些物品,盧靈的目的就可達到。
反正李長嘆并沒有徹底收斂自身氣勢和修為,本地的凝元宗門只要不是傻子,稍加打聽,就都知道這是云滄派的金丹長老,后續該如何與云滄派盧玄掌門好好y,就是后話不提啦。
李長嘆所過之處,筑基失色,凝元噤聲,一路游山玩水,最后來到了廣城府。
日暮西山,太陽的余暉照耀著廣城府府城,如同調皮的孩童將橘汁潑灑在大地,一片黃澄之色。
白漆樓樓閣之頂,邪天依然負手而立在陽臺,同樣俯視著這美麗的黃昏景色,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
李長嘆飄然而至,凌空漫步,慢慢踏到邪天面前,一雙毫無感情色彩的璀璨星目,平靜的望著他。
邪天的紫玉面具依舊掛在臉上,他向李長嘆長長的鞠了一躬,行一大禮,隨后自嘲的說道
“我本以為,面對金丹,我依然有一戰的勇氣。”
李長嘆沒有打擾他,就這樣安靜的聽著他的訴說。
“可是我錯了,”紫玉面具的眼孔之后,似乎有紫光彌漫,“見到前輩,我發現,我大錯特錯。”
面具中的紫光開始消隱,邪天的聲音也由剛剛的高昂轉為低沉。
“天道有常,長生大道,天數自有定論。筑基、凝元、金丹、元嬰,大道之先后,如同帝國之支柱,縣令、府尹、郡守、州牧,等級之禮,半級不可逾越。”
李長嘆凝視著他,緩緩說道
“是,也不是。”
他搖搖頭。
“天道是有道理,修真亦有境界。但這并不代表此乃天地唯一至理,只代表這是人類求得大道的一種手段罷了。”
邪天抬頭。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行改命之事,若只以等級、境界、老幼、先后,為判斷道行之標準,吾等與凡人何異?”
“凡人?”
“凡人得機緣,亦可入道。吾曾聞有樵夫王質,朝為凡人,午時悟道,晚歸途中一舉金丹,奪得造化。”
“半日金丹?”邪天似乎受到了沖擊,身形有些不穩。
“話已至此。”
李長嘆卻不再言語,化指為劍,臨空一撇,猶如實質般的劍氣已經刺出。
邪天毫無反應,嘴中還在喃喃的念到‘半日金丹’等話語。
劍氣涌動,刃芒在劈至邪天身前之時,卻有一只枯瘦憑空冒出,竟空手接住了劍刃!
黑霧飄蕩,一道瘦小的人影從霧中邁出,右手一個使勁,將劍氣直接捏碎,暴亂的靈氣瘋狂卷去,厲風將四周的建筑切出了密密麻麻的刀口。
“在下鬼雕崖內門長老鬼齊,還請這位道友賣一個面子,放過這逆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