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下去，二三十年后，娶妻生子、桃李天下，馮家槍門也就重新立起來了。若是他接下來的二三十年時間繼續勤學苦練不輟的話，輔以際遇，未必就沒有沖擊傳奇先天境的機會。

當然，馮豐也可以選擇另一條路，拒絕平陽市政府，扛著大槍帶著兄弟繼續游蕩天下，自由是自由了，腥風血雨、風霜刀劍這些都是免不了的，當然，完全醉心武道，飽經風霜突破傳奇先天境的幾率會大一些。

但更大的幾率是積累上一身傷病乃至殘疾，最后無依無靠、潦倒余生。

…………

“比拳腳，還是拼兵器？”

在各自躍上擂臺之后，馮豐這樣問道。

“你的槍術我已經見識過了，但蛇形刁手的精妙變化還未真正感受過，我們來比場拳腳吧。”明明是忌憚著馮豐的殺槍意難平，然而上了擂臺，石應虎依然要踩對方一下你的槍術已經敗給我了，今天我就要破你的蛇形刁手。

“……我選兵器?！瘪T豐瞇了一下眼睛，并沒有理會石應虎話語里的挑釁，很是沉穩地這樣言道。

石應虎要求比拳腳，馮豐選擇拼兵器，最后只有由電腦來進行選擇，比賽場館一旁的大屏幕上字幕閃爍，在一段時間字幕翻滾之后，鎖定成兩個字“徒手”。

“時也，命也?！?

好像有些哀傷般的輕輕嘆了一聲，馮豐微微低下頭臉色越見蒼白，然而石應虎卻清楚，他這是迅速接受了電腦隨機的結果，然后在積蓄蛇形勁力。

人生出負面情緒，會在體內產生大量的毒素，如暴怒、如哀傷、如恨怨等等，高明的武者借著負面情緒催動武功，可以借此做到形神兼備，威力倍增！

“開始！”

嘶！

在裁判的手臂剛剛劃落下來的那一刻，石應虎面前的馮瘋子好像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巨大的妖蛇在噴云吐霧，在興風作浪，在攝取日月精華！

石應虎微微閉上眼睛，再一次應用起道門大松大緊的拳意，感受著馮瘋的蛇形威勢，令生死的巨大壓迫砸過來，周身氣血由此逆沖向頂門，馮豐這個人在擂臺下挺正常的，但到了擂臺上，他真的是可以毫不猶豫地對任何人痛下殺招、痛下狠手，也正是因此，程嘯方才會潰敗在馮瘋的意難平之下。

練拳先養心，心頭先養三分惡，沒有這三分惡，功夫哪怕高過對手，豎著上了擂臺，恐怕也要橫著抬下來。

馮豐拳勢一聚，頭一昂，周身骨節律動，猶如妖蛇吞云吐月，歷劫化龍。

馮豐本來是一條大蟒蛇，修煉多年，今天要歷劫化龍，而石應虎，就是他的劫！

整個人好似凌空飛起，馮豐自擂臺的另一邊一掠而來。

在撲過來的瞬間，他兩手拳頭瞬間啄成蛇形，手臂內纏，螺旋勁風鼓蕩，撲面而至，蛇形鉆拳勁！

一招打出，形神聲氣意兼備，這招蛇形刁手已到極高的境界。

“來得好！”

“吼！”

眉心熾燙發麻，血沖于頂，頭發根根立起，石應虎踏步后退，身體前弓，背部隆起，同時以身體骨骼、勁力貫通的爆響，勃發出象形虎吼。

青黑色的右手臂作刀，挾帶著虎魄刀意沿著自己身體的右側線猛烈地劈斬出去，正好砍殺在馮豐的蛇形急旋之拳鋒上。

虎形劈拳勁，蛇形鉆拳勁。

虎形對蛇形。

拼剛勁暴烈，哪怕馮豐的功力比石應虎更高，蛇形與虎形硬拼剛勁終究也是吃虧的，因此他招式并不使到老，還留有余勁，在石應虎虎掌劈拳砍上來的同時，整支手臂陡然間螺旋短打，五指就猶如蛇口之牙，撲咬向石應虎的手腕，猛然捏緊，五指骨節噼噼啪啪做響。

擒拿手，蛇形解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