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后的一天夜里,平靜的東安市,星月爭輝。
柏油公路上汽車奔行,在這個時候,一條路中央處的井蓋突然晃動了一下,片刻后,井蓋被自下而上得推開,隱現血色的雙瞳亮起,一頭半人半魚怪物從下水道里爬了出來,它滿眼貪婪得注視著這個世界。
這個精致的、脆弱的,明明沒有神靈卻美好的恍若神國一般的世界,而在它的背后,那黑暗的下水道當中有無數雙血瞳亮起。
“殺光那些軟弱無能的小肉人,用它們的鮮血,見證海神的榮耀!”
“哦……”
在身后同伴的呼聲中,最前面的那頭魚人持著珊瑚叉跳了出來,結果突然就覺得眼前驟然大亮,一頭瞪著兩只可怕大眼睛的兇猛野獸,向自己沖來!
砰。
為首的那頭魚人直接就被高速行駛的汽車撞飛了,作為魚人勇士,它的體魄頗為強壯,因此以手中緊握不放的珊瑚叉支地嘗試著再一次站起來,而在這個時候,又有一輛汽車奔行過來,又是砰得一聲,這位魚人勇士的頭顱直接就被汽車輪碾爆了。
然而,無論怎么樣,更多的魚人趁著月色奔跑出來,它們揮舞著石叉嚎叫咆哮著沖向公路兩側的樓房。
“將軍!哈哈,老吳,你沒棋了。”
房間里面,有兩個身材壯碩的男人正在喝著酒下著棋,花生、白酒、象棋,看那一地的花生殼也知道這兩個人下棋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前兩天公會招生,聽說招了不少人進去。”落子將軍的那個男人突然這樣言說道。
“那又怎么樣?就我們徐會長那水平,不過就是多招些人然后給異界魔獸投食而已,老會長死的時候,我就想清楚了,不能再給他們老徐家賣命,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過兩天安生日子。”被將軍的男人拿著棋,凝視著面前的局,想要想出一個解法來,或者復盤一下自己是從哪一步開始錯的。
無論下棋、練武還是打游戲,瞎下瞎練瞎打,永遠都是半瓶水的命,得動腦子琢磨,得應時應勢變化,唯有如此方才能高明。
“這么多年了,咱哥倆一向是同進同退,而且我也是和你一個想法,在公會干了這么多年,手上也攢一些錢了,退下來歇一歇也沒什么……但咱們不同總歇著啊,我媳婦兒就是一個燒錢貨,花錢就像燒紙一樣,再這樣子坐吃山空下去,恐怕她哪天就得綠了老子,最重要的是,再不回去,公會就真沒什么認識的人了,聽說常老都退下來了。”
“要回去你回去,我是不會回去的,當年就勸你不要找小自己二十歲的小娘皮,那是過日子的人嗎?”
“老子娶都已經娶了,你現在說這話有什么意思,不娶個嬌嬌嫩嫩的小媳婦兒,咱兄弟刀頭舔血拼那么多年,圖什么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著勁裝背負重劍的年輕人從房間里屋走出來,結果被喊住了。
“你干什么去啊?”
“報考獵人公會。”
聽到這句話,那個被稱為老吳的男人的臉色,騰得一下紅赤了,他站起來起身一拽,把那門口前的年輕人拽得一個踉蹌。
“就你這三腳貓一樣的功夫,去報考獵人?你身上的那點勁全都耗在女人身上了,你今天去當獵人,明天我就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就是比我多練了十幾年而已,我同學成績還不如我呢,人家一樣考上了,還是徐會長親批的第一批新人隊長呢,都像你和我叔一樣貪生怕死,炎黃早就滅國了。”
就在房間里父子倆咆哮爭吵時候,窗外突然傳來槍聲與哭喊聲,還有怪異的野獸嘶吼聲。
房間里的人聞聲一愣,下一刻他們都沖到窗前向外探看。
只見,大群大群的半人半人怪物頂開井蓋從地下水道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