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營地,粗獷、骯臟、缺少學校與醫(yī)院,絕大部分孩子從小擺弄的玩具并不是布偶或者變形金剛,而是各式各樣的槍械。
從一個孩子握著的槍中,射出的子彈,并不會比一個成人握著的槍中,射出的子彈威力弱,前者,反而更加致命也說不定。
皮切諾未必不知道沒有教育就沒有未來,但辦教育太t貴了,那就是一個無窮洞,尤其是在朝不保夕的流民營地,當危險發(fā)生時沒有誰是絕對安全的,投入大量資源培養(yǎng)教育的孩子,沒準就因為一場獸潮死去了。
因此蟑螂營地內(nèi)只有極少極少部分人的子嗣,擁有受教育的權力武道教育、科學教育,他們是整個營地的未來,如果這個營地有未來的話。
“壓注、壓!”
在營地的中央左側處,童子軍當中,一群十幾歲的孩子正在賭博,最中心的兩個孩子搖著骰子叫喊著半生不熟的炎黃語。
對他們來說,炎黃語比本族的語言都更重要一些,不會炎黃語即便作戰(zhàn)再勇猛也難以獲得升遷,甚至連想要活下去都會加大極高難度。
猛吸一口煙,白煙縈繞,然后一個黑瘦黑瘦的孩子拿起一支左輪手槍頂住自己的太陽穴,扣動扳機。
砰!
他的頭顱,就像砸在地上的熟透西瓜一般爆裂了,尸體倒伏。
“哦哦哦哦哦……”
黑瘦男孩對面那個對賭者,狂喜著將對方壓上的錢財籌碼扒入自己懷中,臉色脹紅得叫喊下一個對賭者。
沙俄死亡轉輪。
北方沙俄最彪悍戰(zhàn)士玩的游戲,在這里僅僅只是小孩子玩的。
人活在地獄中,對自己的生與死自然就不會那么在意顧惜,這同保家衛(wèi)國、保護家人的悍不畏死有所區(qū)別。
前者歇斯底里如獸,后者溫柔醇厚如神。當然,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無論是極于獸性還是極于神性都走上了極端,只有在穩(wěn)定平和的環(huán)境之下,人性才能得到最正常的自然與舒展。
“滾,滾,那是我的!”
那個被爆頭男孩的尸體被搶奪拖走了,眾人當中最為強壯的男孩他抱著那具還溫熱的尸體跑向蟑螂營地中心。
在那里居然有一片白色的小樓,安靜、整潔,與四周的蟑螂營地環(huán)境格格不入,恍若另一個世界。
那個非常兇暴而充滿獸性的男孩,在來到這里后,他身上的獸性淡化了,轉了幾圈來到白樓后方的一處小門,他抱著尸體按動門上的電鈴。
鈴鈴鈴……
片刻之后,小門上有一塊夾板被拉開了。
“曼諾斯,你又來送尸體啊?在那里等著。”夾板的那一邊,一只黑色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夾板又被合上了。
隨著等待,被稱為曼諾斯的男孩明顯變得有些緊張局促,大概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但在曼諾斯來說簡直就像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就在他幾乎按捺不住想要再上去按響門鈴時,黑色的小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的大褂,,顯得極為斯文清秀的女孩從光明中走出來,她的容顏令強壯勇敢的曼諾斯幾乎不敢直視。
“嗯,不錯,這段時間剛好需要新鮮的尸體做解剖,你們抬進去,給曼諾斯兩包方便面……或者,你更想要糖果?”
“呃……都……都行。”明明無比期待,但當她出現(xiàn)的時候根本不敢直視,曼諾斯沒讀過書,因此他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叫作自慚形愧。
“好好鍛煉一下炎黃語,永遠都這樣結巴,你永遠都只能當一個最低級的士兵。”女孩留下這樣一句話,下一刻兩包方便面砸在曼諾斯的胸膛上。
黑色的小門關閉,在曼斯特眼中,黑暗再一次籠罩住這個世界。
“學姐,你不會不知道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