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從揚州去燕京,可以舒舒服服的搭乘客船,順著運河一路北上。但是,現在整個魯地都已經是唐賽兒的地盤了,運河也在魯地境內完全被掐斷了。
三個和尚只好弄了輛舒服點的馬車,繞道豫地,走陸路北上。
這個年代的馬車,可沒彈簧減震,哪怕走大路,也遠沒坐船舒服。黃爍坐了兩天,就感覺全身骨頭都快抖散架了。后來他干脆把紅云放了出來,自己騎馬獨行。馬背雖然也顛簸,但是他仗著騎術,人馬合一,反而好受點。
本來是想用那匹黃色戰馬的,但是被啟元提醒了,黃爍才知道,那馬身上竟被打了暗記,落在有心人眼中很容易看出出處的。黃爍哪還敢騎,啟元不認識暗記,但黃爍自己清楚這馬的出處,那可是東廠廠公的坐騎。
紅云雖然還不夠戰馬的水準,但是資質已經顯現出來了,黃爍平日里好吃好喝伺候著,牧人的專業性,充分激發了這馬的潛能。體力,耐力,爆發力都已經相當不錯了,日常騎來趕路倒也不在話下。
這一路,黃爍萬分慶幸拉攏了這對師徒,否則他真有可能寸步難行。這大明朝對戶籍卡的極嚴,不但有嚴苛的戶籍制度,出門還要地方政府開路條,如非必要,幾乎不能離開原籍地。相對而言,也就讀書人相對自由一些,較為有優待。
但是老和尚卻在向盤查的士卒亮了一個令牌后,就輕易地被放行了。
黃爍很是好奇,向老和尚打聽這是走的那個高官顯爵的路子。沒想到老和尚卻是一臉的無奈,給黃爍看了那個令牌。
令牌很是大氣,金燦燦的,也不知道是金的,還是鍍金的。一面刻著一個大大的武字,一面刻著江湖二字。
“自秦漢以來,朝堂和江湖就徹底分離了。這江湖令,你可以看做是朝堂承認的江湖勢力,既是一種權利,也是一種歧視。江湖人啊,就不再是皇朝子民了,既不受皇朝的拘束,但也不再享受皇朝的權益。就像青蓮劍仙李太白,何等大才,但就是因為是江湖人,任由皇帝多喜歡,也絕沒可能入朝為官。”
黃爍不在乎的笑了笑,江湖自由,相比而言,入朝做官似乎真沒什么吸引力。
老和尚見黃爍的態度,也不多說什么。年輕人啊,自然向往江湖熱血,只有撞了墻才知道權勢的森然恐怖。
“算了,你們吃過虧就知道了。不過馬上進入開封府的商州了,你們兩個務必收斂一些,尤其遇到僧人,千萬莫失禮。”
為?黃爍剛想問個為什么,但腦子一轉,馬上猜到了一些。他自己本身就是豫地的人,這里有些什么還是門清的。老和尚又特意強調僧人,那除了少林,黃爍想不到還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了。
只是少林?又這么可怕么?再說了,嵩山可離著這里遠著呢。
“你們不懂,我們是以江湖令進的開封府,這也就意味著在這里朝廷的那一套對我們來說不起作用了,一切都是按江湖規矩來。在江湖,這里就是少林的傳統地盤,更重要的,這里是佛門禪宗的大本營。我們就算不暴露魔門的身份,觀音禪院和禪宗也不對付,據說當年被滅門,就有少林的黑手。”
“都是佛門一脈,不至于吧?”
黃爍驚訝的問到,畢竟各類小說中少林都是名門正派的代表。
“佛理之爭,殘酷尤甚江湖廝殺。你原來是白蓮教的,佛門凈土宗當年也是大教,怎么就墮落成邪教的?這類根本之爭,不死不休啊。而且觀音禪院也是自己作死,觀音菩薩在民間聲望太高了,這些人硬是給觀音菩薩弄出了個三世身,直比佛祖。少林又怎能容他?!?
這個黃爍倒是知道,為了融入身份,他這段時間閑暇了就讀一些觀音禪院遺留下的經文。還真是仿照佛祖的三世之說,給觀音也弄出了三世身份,前世正法明如來,現世準提觀音,未來世妙音如來。聽名字還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