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完了,沒了流矢的威脅,這點人也就不算什么了。
虎入狼群,黃爍發現自己極為適合這種環境,比江湖爭斗舒服多了。他的槍除了已經超凡的基礎槍法,很多基礎理念正來自早期的那兩式殘招,本就是沙場武學。
軍中武學和江湖上的區別挺大,江湖爭斗一般多為公平對戰,相當考驗綜合能力。招式虛實結合,斗智斗勇。但軍中武學只求簡單狠辣,一擊斃命。甚至因為盔甲的存在,一定程度可以不考慮防御閃躲,只求先一步斃敵。這種理念倒是極為適合簡單的基礎槍法。
一槍一個,干凈利索,身周無人能進一丈之地。
隨著黃爍全身心的投入殺戮中,一個早就該出現,卻遲遲沒有出現的東西,開始有了跡象。
一直以來,黃爍缺了一個中級場玩家特有的力量,武道意志。這原本就是很詭異的,因為武道意志相比而言是要比戰意差上一檔的。以黃爍的素質,原本應該很容易領悟的。核心還是他沒練招式,真氣招式體系,往往會在招式內蘊藏創立者的武道意志。領悟的越接近創立者,能發揮出的威力就越大。
當然這也不絕對,其實黃爍是曾經摸到了武道意志的邊緣,只是因為其他種種,錯過了。當初在白蓮教的時候,頻繁的殺戮在他內心積累了不小的殺意。當面對東廠廠公鄭祥的時候,幾乎被逼了出來。只是因為鄭祥太強,而且方攔江的插手打斷了戰斗,才不了了之。
所以后來黃爍能輕易察覺其他人對他的殺意,但卻莫名不知源頭,正是因為那次武道意志的雛形。只可惜后來的戰斗,一方面黃爍學了《清凈琉璃法》,對心境掌控的更加細致。一方面也是再遇到的戰斗也沒再激起他那么大的殺意。
但這次,黃爍徹底放縱自己,有殺心,有殺意,更有殺戮之實。他自己都沒發覺,槍尖上原本血色的戰意之炎,也就是佛門說的業火,逐漸轉向了不祥的黑色。
用佛門的定義來說,戰意還只是嗔念,而殺戮則是罪,是孽。當殺意,戰意,與力量徹底融合,屬于黃爍的武道意志逐漸開始成型。
漸漸地,這道黑色之炎蔓延開,逐漸形成一個虛幻的黑里透紅的蓮臺,包圍住了黃爍。
沉浸在戰斗中的黃爍并未察覺自己的變化,他只是覺得越打越順暢,心中似有無數明悟冒了出來。佛門重悟,一朝頓悟,天人兩分。黃爍的情況也夠詭異的,他從未正經學過佛門的東西。但無論體內因為白蓮教功法而形成的蓮臺,還是現在的主要功法,被真傳道佛化的慈航道人傳承,卻都又和佛門扯不斷理還亂。
被中級場高手壓抑久了的黃爍,隨著暢快的戰斗和之前的厚重積累,就這么在戰斗中頓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