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發,夏成長,秋收藏,冬肅殺。
茫茫冬日中,樹木無葉,鳥獸潛藏,螻蟻斃命,大雪純潔蒼茫下,是生命最微弱的時節。
黃爍內功的底子原本是寒霜勁,在學習這門陰冰屬性的功法時,游戲順道給黃爍注入了不少相應屬性的解釋。哪怕現在的功法改成了純粹的水屬性,但是冰屬性本身也是水屬性的延伸,并沒什么本質的沖突。
長槍舞動中,卷起地上的積雪,絲絲冰涼的雪花飄落在黃爍外露的皮膚上,帶來了陣陣寒意。
黃爍機械的基礎槍法,呆滯的目光,心神卻已陷入了深層次的領悟之中。
殺人,殺生這種事,對黃爍來說絕不陌生了。無論是游戲內,還是游戲外,手上都已沾滿了鮮血。尤其是這場游戲,剛進游戲時,他帶領的那些起義軍。
說得好聽叫起義軍,但是一群被邪教洗腦,又是最底層出身的災民,突然手上有了刀,真的能指望他們是秋毫不犯的子弟兵么?屠村滅莊的事可沒少干,黃爍敢干,我都不敢寫。
那時候黃爍上有任務壓著,下有力量提升的欲望,為了舉行祭祀儀式,已經有些入了邪道,為了力量到了一種不惜一切的地步。幸虧被東廠和方攔江插手打斷了,才讓黃爍從利欲熏心中醒悟,遠離了那塊是非之地。
但是黃爍同時也清楚,在這游戲里,力量是必須的,殺人也是絕對無法避免的。所以什么至善之道他既不感興趣,也不可能選。但是有了之前的警示,讓他對殺有了警覺。
殺人決不能成為一種欲望,這種惡執是要堅決斬斷的。殺人只能是任務下不得不選的手段之一。不!不對!任務是游戲強加的,并非完全的個人選擇。人應該有更高的追求,更長遠的信念。
虹果果!沒由來的,黃爍又想到了這個奇女子。
她發起了起義,整頓了強軍,占領了魯地,暴露了兵家傳承,引起了爭霸任務。但卻自始至終都龜縮在魯地,并不真正的挑起戰爭。只是在一味的撩撥大明朝的神經。
她為什么這么做?黃爍一度以為他看懂了虹果果的行為。也信服了之前所謂以游戲為盤,以玩家為棋子說法,相信她是在逼迫玩家們完成更高的任務。
但是真的這么簡單么?現在的黃爍不再是之前那個完全的萌新,他想的更多。
虹果果絕對是游戲內現在最頂尖的那一批玩家之一。她親口說的正在凝聚巾幗英雄命格。當初不懂,只覺得不明覺厲,但凡有點常識,當時就能認出虹果果。畢竟能接觸命格的玩家有限,連黎夏月都只是初接觸。
現在懂了,也就能大致推斷出虹果果的一些事。巾幗英雄命格這個說法應該不準確,準確說是天地人三格中的人格。而且不該叫巾幗英雄,準確說應該是兵家的兵圣人格。
圣是人格中的頂級存在,想要凝聚絕不是易事。不過想來以逍遙那幫人的傲氣,不是圣位,才奇怪。
但虹果果如果是剛開始凝聚命格,絕不該是那等實力。也就是說,天格,地格她必定已經完成了一個。而且十有八九是地格,畢竟天格比人格還要麻煩。地格針對的是元氣屬性,真氣十三級的再次異變,相對來說容易一些。
如果虹果果的目的并不是單純的完成任務,而是要更好更全面的凝聚兵圣人格。那么她現在的行為就好解釋了。兵家只是個統稱,其下還能分為兵權謀家、兵形勢家、兵陰陽家和兵技巧家。作為一直活躍在歷史舞臺上的大家,隨想錄中對兵家的記載可謂濃墨重彩,也是黃爍目前較為了解的一個傳承。
單一可成家,全才為之圣。虹果果現在的行為,顯然是在用一己之力攪動形勢,正在全面試驗兵形勢家的傳承。這也就難怪她按兵不動,卻不時的挑動著天下的情緒。
超脫任務,超脫游戲的限制,這就是頂級玩家的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