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和邪教有著本質的區別,雖然核心都在于一個信字,但是宗教一般來說信仰的都是一個相對虛無的存在,一種真善美的集合體,加上一個名字罷了。但是邪教的邪,就在于他們的信仰會集中在一個具體的人身上,所以白蓮教是無可爭議的邪教。
黃爍那怕和白蓮教有了各種接觸,對這個邪教也一點不感冒。因為身世的緣故,對于黃爍來說,這世界上唯一可以信的只有自己,只有奮斗,玩了命的奮斗。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只能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但卻也因為白蓮教,琉璃心,手下的十八騎等等原因,讓他對信仰有了十分深入的理解。
現在這寧武關內,正是各方人心思最復雜的時候。生死面前大恐怖,在這樣的環境中,平日里隱藏在道德與規矩之下的最根本的心性,就會徹底暴露出來。
黎夏月擔心軍心崩潰,這很正常。能坦然面對死亡的勇士萬不足一,貪生怕死才是絕大部分人的本性。且人有從眾性,一旦有人挑頭,很多本還在掙扎的人,也許也就這么稀里糊涂的跟著了。黎夏月希望黃爍在有人帶頭潰逃之前,出面掌握住軍心。但黃爍卻也清楚,人性之復雜。
人們也許會因一時激動而做出選擇。但是這種激情選擇往往來得快,反悔的也快。現在出面,也許一時可以掌控住大多數人心,但只要有一點點的意外,這些人反悔的幾率太高,高到黃爍不愿意冒險。
還是那句話,黃爍習慣了自己,他的性子就是一個純粹的武者,既不是什么政治家,也不是什么陰謀家。他做不到像某些高手那樣玩弄人心,他要做的只是在最絕望的時候給那些人一個選擇,信或者死。簡單粗暴,直擊本心。
另外就是,白蓮教拿手的就是各種障眼法配合一些小術法的神跡。這種手段雖然下三濫,但不得不說簡單實用,對降服信徒有著極好的效果。
黃爍雖然不打算玩什么神跡,但要收服人心,還是要亮亮手段的。多了也不用,斬殺一個陽神高手應該也就夠了。
元蒙軍營中的那個陽神高手自始至終都是黃爍的獵物。對于一個已然結仇,還想要自己命的對手,黃爍殺他的心同樣熾烈。
不過本身黃爍自認還打不過那位,也不知道養傷養的如何了。更別提身邊還有數萬軍隊,黃爍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但是現在的攻城戰,卻給了他一個機會。
大明邊軍守的辛苦,但攻城一方又何嘗輕松了。元蒙基本都是騎兵,在平原上對上步兵以一敵十都不在話下。但是攻城,天然就受到限制。中原王朝筑城以防北方騷擾,這都上千年的傳統了。可以說是把守城的種種研究到了一種極致。
十倍兵力攻城那都只是基礎,沒點額外的手段陰謀,光靠人命填,可真不一定能填的成功。
黃爍判斷,等元蒙一方傷亡到了一定程度,十有八九會重金求那位陽神高手出手。一個炮臺一般的陽神高手,對于這樣的戰場,也許不能殺光守軍,但對守軍的士氣打擊是恐怖的。很有可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而黃爍就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這些元蒙人本身帶的牛羊就有限,因為黃爍的原因,又拖后了數日出發,后勤的壓力自然更大。所以黃爍判定他們會一鼓作氣破關,絕不可能把戰斗時間拖長。現在不斷地派人上去送死,就一定程度佐證了黃爍的判斷。但是這樣送死是有極限的,超過一定量,必然引起那些小部落的反抗。畢竟都不傻,吃點虧,死點人,換取一個沖進中原劫掠的機會。這代價付就付了,干什么事沒代價。但是要是人都死絕了,那還怎么可能有好處。
這時候戰場出現了一些變化。
元蒙的沖射效果越來越差,守軍雖然物資不足,但基本的軍備還是有的。盾牌這種便宜貨又怎么會缺,就算缺了,門板,桌椅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