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黃爍現(xiàn)在的心性,他竟然有些微微發(fā)抖。
第一次,黃爍后悔自己有琉璃心這樣的手段。往日里感知他人的情緒,大多類似于瑩瑩燭火,昏暗而黯淡,并不十分分明。只有在一些激烈的情緒的時候,才會像燈泡一樣清晰明亮。
但現(xiàn)在,就像一枚炸彈在身邊炸了一般。邪歌身上的恨意,殺意和瘋狂,強(qiáng)烈的讓他心驚。
這小子從認(rèn)識他開始,身上就一直有股淡淡的憂傷揮之不去。可見逍遙隊長的死和逍遙的解散對他的影響之深。但讓黃爍沒想到的是,會如此之深。如此強(qiáng)烈的情緒,雖然有對方神念強(qiáng)大的原因,但最主要的還是極為強(qiáng)烈的情緒。
黃爍第一次正視這位逍遙的高手,不是因為對方實力,而是因為對方的痛苦。
痛苦是一種力量,但不是什么好力量,屬于歪門邪道范疇。正道主流,那怕魔門,也講究對情緒的絕對把控。身為修行者,勢必要能人所不能,控制情緒,保持冷靜屬于最基本的入門修行。這方面黃爍倒是有點天然優(yōu)勢,特殊的身世讓他心性偏冷,除了心底的那股狠勁,少有大的情緒波動。
但是這世上總有不走尋常路的人。反其道而行,把極端的負(fù)面情緒轉(zhuǎn)化為力量的手段可不算罕見。控制艱難,放縱容易,這樣的手段往往見效快,威力大,只是代價太大,大到人們根本承受不起。
從邪歌身上爆發(fā)出這么劇烈的負(fù)面情緒,黃爍就知道這小子根本就沒嘗試去化解心中的恨意。可能他自己根本也就不愿意化解。而是用了仇恨當(dāng)做力量的源泉。
按說以他的實力,沒必要走這種邪門的捷徑。除非他另有打算。
“瘟部主神?你是說那個五毒弟子也是天命的人?”
這一點黃爍還真不清楚,和那個五毒弟子因為是直接動的手,沒什么交流,所以也沒察覺出那股子天命特有的優(yōu)越感。不過黃爍倒是信了大半,畢竟那個王母也是張嘴就打聽那位五毒弟子。
“當(dāng)然,那個賤人一切我都研究的清清楚楚,化成灰都認(rèn)識。”
黃爍很好奇,看向邪歌。
“那個王母也叫她賤人,有八卦么?說來聽聽。”
邪歌撇了撇嘴。
“小三上位罷了,有什么好八卦的。無外乎創(chuàng)業(yè)時期一個強(qiáng)勢的伴侶,和功成名就后一個聽話溫順的情人,到底選哪個的問題罷了。哼!天命帝君,俗貨一個。”
黃爍更好奇了。
“那之前我給你提及王母,怎么沒見你這么大反應(yīng)。按說以你恨天命的程度,沒道理不恨這位正室啊?”
邪歌有些訝然的看向黃爍。
“我為什么要恨天命?那不成大姐頭那種犯病狀態(tài)了。天命只是一個玩家們?yōu)榱烁糜螒蚓奂谝黄鸬慕M織,成員近千人。我為什么要和這些普通玩家對立?”
看到黃爍欲言又止想說什么,邪歌一揮手。
“隊長的死,主犯就三人,內(nèi)奸,天命帝君和瘟部主神。我也只需要弄死他們?nèi)齻€。”
有些話邪歌沒說,恨也是分級別的。在他,或者說在逍遙眾人的心目中,要論恨,排第一的就是那個內(nèi)奸。不但是兇手還是叛徒,兩者相加,恨意最深。其次卻不是下殺手的天命帝君,而正是這位瘟部主神。
在游戲里沉浮這么久,這幫人早已看淡了生死。他們其實并不太在乎生死,更在乎死的有沒有意義,有沒有價值。
如果真是公平交手,哪怕逍遙隊長真死在天命帝君手下,他們也不會心生恨意,最多就是戰(zhàn)意勃發(fā)罷了。但是,這個瘟部主神破壞了戰(zhàn)斗的公平,讓逍遙隊長以一種最卑微的方式死了,這是逍遙眾人絕無法接受的。
所以看現(xiàn)在逍遙眾人的行為,就能看出來。除了紅果果心神出了問題,打算讓整個天命陪葬,悍然全面開戰(zhàn)外。其他眾人反而隱秘了下來,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