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爍順著楊寧指的方向看去,倒吸口涼氣。之前安放靶子的一片荒山,在烈日下閃閃發光,宛若一座琉璃山。似乎是被恐怖的高溫燒過一般。
“我,干的?”
黃爍回憶起最后一箭射出時的感受,隱隱有了猜測。
他畢竟是當初純粹槍法突破的七級,對技能的超凡有著十分清晰的認知。任何技能突破七級,都必然要和其他力量融合,產生質變,才能超凡。哪怕他當初看似純粹的槍法,也是融入了更純粹的意志之力,融入了極致的戰意。
莫非是弓法突破七級的時候,無意中引動了那股火焰的力量?黃爍現在迫切的想打開玩家界面確認,可惜身邊還有個楊寧,不適合有奇怪動作。
楊寧上下打量著黃爍,眼神中充滿了贊賞和好奇。
“四天,只用了四天時間,就從入門到超凡,你也算是傳奇了。別的不說,就你這連續四天不停歇的拉弓,這份耐力就已非常人。江湖上奇遇神物多有耳聞,親眼見倒還是第一次。”
你要非這么解釋我也就只能認了。原則上來說,得自隊長的那道先天一炁,也確實是奇遇。這樣似乎也挺好,有楊寧背書,以后自己稍微表現的天才一些,也就不會太顯眼了。
“既然你弓法已經入門了,明天開始跟著我練槍吧。”
問題又回到了練槍上,不過這回黃爍心里有底了,稍稍翻看了記憶,就有了把握。
“二叔,槍法就算了,我練的已經不錯了。”
這個植入身份是會槍法的,而且還是家傳的槍法,雖然不算高明,只是軍中流傳的基礎槍法。畢竟植入身份主武器相符是基本原則。黃爍之前不愿意展露,是因為他的槍法等級太高,不好解釋來源。
現在有了機緣和天才的背書,槍法稍微強一些,似乎也就不算太難接受了。
“哦?你父兄教你的?很自信嘛,走,出去練練。”
說著,拉著黃爍就出了帳篷,直奔旁邊的校場。從兵器架上拿起兩桿長槍,丟了一把給黃爍。
“來,你先出手吧,讓我看看小天才能有你父兄幾分風采。”
黃爍長槍在手,瞬間氣勢就有了變化。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自信,和無數場戰斗培養起來傲意。哪怕黃爍有意收斂,也還是不由自主的散發了出來。
楊寧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征戰一生,對這種氣勢極為敏感。一個尋常軍戶,怎么會有這樣的高手氣度?
不過馬上他就沒余力多想了。
黃爍出手并未急于進攻,雖然他刻意控制著不用招式,只用基礎槍法。但是燎原槍法的很多理念也早已被他融入了自身的槍法中。例如這一招本來只是基礎槍法中很普通的一式金雞亂點頭,也叫舞槍花。屬于展示對長槍控制力的一種技巧,但已被黃爍下意識的融入了無定擊的理念。
槍頭舞出十幾朵槍花,亂而有序,隱隱籠罩了對手全身上下的要害之處,卻又讓對手無法判斷下一步的攻勢。
一絲冷汗從楊寧鬢角滑落,豐富的經驗讓他清楚,這一招一旦應對失誤,馬上就會迎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他之所以清楚,是因為這也是他擅長的槍法。
楊寧可不僅僅是天策府的一個教頭,他在江湖同樣赫赫有名,被尊稱為天槍。最擅長的是一套奔雷槍法,而最擅長的招式是一式疾風突。威猛銳利的急突,連環不斷,對手往往擋不住幾槍就被突破防御。
他本自持身份,沒打算進攻,只是要試探一下黃爍的槍法。但黃爍這一出手,他驚駭的發現,這一槍絕不能防,只能攻。
當即滑步向前,長槍奔雷般刺出。
只是他這一出手,卻落入了黃爍的圈套。無定擊這一式本意就是以難以捉摸的槍勢,迫使對手先出手。可攻可守,變化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