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爍笑了。
“曹帥,沒必要的,我還是畏罪潛逃的好。你沒必要替我背這個黑鍋。”
曹雪陽的話一出口,黃爍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戴罪立功,曹雪陽幫黃爍擔下罪責,冒一個御下不嚴,徇私枉法的罪名,把這件事給留一個臺階。
如果黃爍真能抓回刺客,那就算戴罪立功,功過相抵,還有回轉的余地。如果黃爍抓不回刺客,那就只能浪跡江湖,失去了天策這層身份的保護。但也因為軍令的關系,也不至于成為畏罪潛逃的犯人。
只是這樣的話,曹雪陽擔的罪責可不小,受懲罰是一定的,只是具體的程度還要看皇帝的心情。
“滾!你是我的兵,你犯的錯本來責任的大頭就是我的。快走吧,再慢怕你就走不了了。”
黃爍張了張口,明明一肚子話,卻說不出來。最后一聲嘆氣,伸手扒掉了身上的盔甲。
這一身盔甲黃爍還是很喜歡的,紅緞為底,鐵甲金邊,不但精神帥氣,而且輕便靈活,防御力還極為不錯。每一件都是皇家工坊出產的精品,代表了這個時代的頂級工藝。可惜,不能穿了。因為這一身盔甲也代表了天策的身份,代表了皇室的恩寵。
放下盔甲,和配套的亮銀槍,黃爍正要取下背負的長弓。
曹雪陽突然開口。
“弓不用,那是我家族私藏,是我個人的贈送。”
黃爍默默地點了點頭,抱拳一禮,就這么穿著一身簡單的布衣,轉身走出了華清宮。連馬也沒騎,這段時間黃爍騎的是天策標配的棗紅馬,不得不說到底是皇家支持的正規軍,福利是真心好。
月黑星稀,黃爍孤寂的走在路上,心緒萬千。
他現在心情極為復雜,這種復雜是他之前沒想到的。
軍營是個大熔爐,待在里邊的時候并不覺得什么。但現在突然離開了,繞是以黃爍的冷靜和心靈修為,都壓不住那股縈繞不息的悵然。莫名其妙的一些很小很小的細節就蹦了出來,抓撓著心緒。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大學畢業那一晚,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喝多了,一覺醒來寢室只剩自己
很不爽,莫名的黃爍想喝酒了。
但就在這時,身后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
黃爍回頭一看,一隊十幾人的神策軍追了上來。
黃爍笑了,笑的聲音很大,笑的很是放肆。多么體貼的人啊,知道自己心情不好,這是來幫自己排解苦悶的?
頃刻間,一隊騎兵就追到了面前,為首之人正是之前那個偏將。
“楊三站住,奉高將軍軍令,捉拿叛逆楊三,生死不論。乖乖聽話,還能暫保小命。”
黃爍笑聲未斷,抬手招出了紅云和自己的紅纓槍,真是好久沒用了。
不了他這一個很普通的動作,卻讓對面神策軍眼神一緊。
憑空拿出一把槍,還算正常,不少機關術也能做到。但是憑空變出一匹戰馬,這可就是巫術了。
“障眼法而已,抓人!”
神策軍作為被女帝扶持起來的親信武裝,針對天策府的排頭兵,自然也不是弱者。這支軍隊的前身是西北的戍邊部隊,長期對抗高原上的武裝,也是大唐有數的野戰部隊。后來調回京都,成了北衙禁軍,無論人員還是裝備更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一員偏將也足以調動自身武道意志,勾連士卒,形成最簡單的軍陣。真氣涌動,形成了一支模糊的斑斕猛虎,籠罩了整只小隊,悍然向黃爍發起了沖鋒。
黃爍兩眼一瞇,兵家啊,正好拿這兵家的最基本戰力掂量掂量戰力如何。
一道真氣通過共生注入胯下紅云體內,紅云體型驟然膨脹了一圈,肌肉隆起,血管都紛紛凸起。
馬蹄一踏,爆射而出,隨之再一踏,速度暴增一倍。
黃爍在天策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