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班面色不悅,陳父更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這樣侮辱,拍桌而起指著陳汝毅,大聲道“你什么態度?打人你還有理了是不是?簡直是沒有教養!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端正你的作風,我完全可以讓你不好過!”
“哦。”陳汝毅滿不在乎“那你自己問問他惡不惡心。隨時隨地把他那口水朝地下吐,到底誰沒家教?”
方才進教學樓才往草坪里吐過口水的陳父“……”
他一時語塞,旋即揪住打人的問題不放“打人就是不對!就算他有什么,有班主任有老師處理,怎樣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陳汝毅聳肩“那我已經打了,你要不要打回來?”
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著每一個未成年,但恰好也給了很多蛀蟲鉆空子的機會。
先不說法律問題,光是為人處事的道德層面,也少有打一架用再打一架還回去的。
楊班沉臉警告“陳汝毅,你要是再皮下去不聽勸,接下來或許就是留校察看了。”
孫萍萍慌了神,下意識轉過頭去看旁邊這個高高的男生。
男生努嘴,不知道在心里嘀咕什么,這樣的警告只如清風拂過百里深潭,并沒有激起多大水花。
接下來她聽到陳父問她“既然這位男同學也不肯說話了,那我就再問你一次,是不是你指使的他去打陳泳?”
“我沒有!”她矢口否認,速度極快,像是下意識的第一回答。
上課鈴第二道鈴聲響起,語文老師提著公文包出現,在插u盤的時候順道打量教室內有沒有缺勤,對著空掉的兩個座位發問“這兩個呢?”
班長鄭焰虹回答“在辦公室!”
老師自己復述一遍,點頭,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人“班長!起來回答問題。”
鄭焰虹大驚,沒見過這樣的人,刷刷刷翻書來到昨天講的那一面,還沒看個究竟,頭頂就響起語文老師魔鬼要求“把書書書都給我合上哈!”
其他打算暗中支援的人,也跟著默默合上了書。
班長!走好!
哭喪著臉抬頭,對上田老師吃瓜表情,鄭焰虹內心忽地一陣發涼。
“按先后順序,背唐宋八大家。”
這根本不是昨天講的,只是之前的補充而已!
但她向來算得上樂觀,絞盡腦汁把記上筆記的那一頁摳挖出來“……韓愈、柳宗元…三蘇……”
“三蘇是哪三蘇,不要試圖蒙混過關哈~”
記憶開始斷層,險些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失憶。
她磕磕巴巴道“蘇洵、蘇軾……蘇轍。”
身后有個聲音不甚清晰,她敏捷抓住,不管三七二十一接受援助。
“然后是歐陽修、王安石、曾鞏!”
田老師“還不是很熟練哈,下來一定要熟悉,這些文學常識在考試中經常出現,要從平時開始積累才行。”
一節課簡單抽出幾分鐘回顧和拓展知識,接下來就是講正課,顧念許上別的課都沒有語文緊張,因為語文老師提問互動的概率委實有點高,稍不注意就會被點到。
月考下來她和不少同學榮登田老師天靈蓋上懸著的恥辱柱,被深深“銘記在心”,導致她接下來這一個月勤奮有如頭懸梁、錐刺股。
課堂走過大半,陳泳和孫萍萍才一前一后推門喊報告進教室。
陳泳一如既往挺安靜,孫萍萍眼睛紅腫,估計哭過,還哭得不輕。
就這么跑了一下子的神,坐在危險人物鄭焰虹右側的顧念許中招“這個問題先等等……顧念許!”
顧念許有那么n個瞬間,想把自己的名字從名單上挖掉,再把殘破的紙張糊好,當作什么也沒發生。
她不情不愿起來,接受老師的拷問。
“何厭之有是個什么句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