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姜小曲反手舉起,一槍打掉了天花板上的燈,燈泡應聲碎裂,噼里啪啦的碎片掉下。
休息室驟然陷入一片黑暗。
顧長盛抖得跟篩糠似的,皮膚上傳來灼熱和刺痛感,不知道是什么,像是碎片似的東西,砸上了他的后背。
姜小曲呼出一口氣,攤開手,以槍柄的方向遞給陳警官。
陳警官也是一愣,心中正擔心姜小曲開槍,還是用他的槍,保不定警察的飯碗要丟,恍恍惚惚的接過姜小曲遞過去的槍,重新戴好。
聽聞槍聲趕過來的基層民警,站在門口嚇了一跳,“剛才什么聲音?”
姜小曲淡淡道,“燈泡炸了,我父親受了點傷,幫他消毒一下吧?!?
顧長盛仍然蹲著,再聽到姜小曲的聲音,心跳如雷,慌得不成人形,臉色慘白道,“沒事沒事,我沒事……”
姜小曲半蹲在顧長盛的身邊,語氣輕柔,卻聽出來點狠勁兒,“顧長盛,我要想對你動手,三年前就做了,但你得清清楚楚的明白,你能活著,不過是我不想因為殺人坐牢,我不會為了你這種人,葬送我后半生的幸福。”
那一槍,是她情緒的發泄,也是對顧長盛的警告。
顧長盛咽了下口水,一對三角眼仍然滿是驚恐,說出來的話都不完整了,強撐著面子道,“我就知道你不敢動手。”
強行挽尊。
姜小曲聞言,輕飄飄的一笑,笑聲在昏暗的休息室里回蕩,顯得滲人又可怕。
“你這么多年也豎了不少敵,自然會有人想要你的命?!?
姜小曲眼見著顧長盛的臉上的血色寸寸失去,心下這才痛快起來。
她轉頭看向了陳警官,笑容祥和,“陳警官,你剛才也聽到我父親承認家暴了,家暴坐幾年牢呀?”
陳警官額頭沁出一層冷汗,這位姜小姐,真不像看上去那么人畜無害啊,與她站得近沒設防,她竟然敢奪槍。
他的目光落在了姜小曲垂在褲腿右側的手,似乎是握著什么,細細一想,那不就是剛剛打中燈泡的子彈嗎?
陳警官看了一眼顧長盛,想到他的所作所為,便開了口,“家暴要視程度而定,而且還得有證人。”
姜小曲眉梢輕輕上揚,唇角的冷意更深了幾分,說出來的話,讓人不寒而栗。
“顧長盛常年毆打我和我媽,用惡毒的語言侮辱子女和妻子,你剛才也看到了,差點逼得我媽喝百草枯自殺,迷昏我,給我吃墮胎藥,打掉了我的孩子,你覺得這樣的行為,夠判刑幾年的?”
陳警官喉頭一梗,“情節嚴重的判刑兩到七年?!?
顧長盛忍著后背的疼,就要站起來,卻叫姜小曲冷冰冰的眸子,看得往后退了一步。
姜小曲面無表情的加碼,“倘若顧長盛還賭博呢?”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顧長盛瞳孔驟縮,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這小|婊|子是要一層層的扒他的皮啊。
“你……胡說!老子……哪里有賭?”
姜小曲拿出手機,點開了錄音機,這些都是她存下與顧長盛的電話錄音,“這一年來,他一直威脅我,用我媽的安全來訛我,總共騙了我將近三千萬,這勉強算詐騙吧……詐騙罪判刑多少年呢?”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涉嫌金額數目越大,判刑時間越長?!?
姜小曲掰著手指頭,數了數,嘴角一勾,“算了算,封頂二十年,賠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二十年牢飯。”
顧長盛眼一翻,差點暈厥過去,指著姜小曲的鼻子,“這一年你都在糊弄我,說什么要把長盛集團還給我,都是騙我的?”
姜小曲望著顧長盛激動而漲紅的臉,突然覺得他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