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染血,陸滄遙提著順著刀尖向下滴血的古樸長刀,姿態隨意,卻讓每一個看到她的人毫無來由的感到心悸。
一步、兩步、三步,她走的并不快,腳步很輕,但每踏出一步都好似踏在了某些人的心臟上,心跳都不受自己控制,不由自主的隨著她落腳的節奏膨脹、收縮。
氣勢全開、沉浸于大規模殺戮之時的陸滄遙,并不會將精神力浪費在降低自身的存在感之上,一直掩藏的風姿完完全全的展現于人前。
她平常的表情很少,此時眉目好似堆砌著冰雪,寒意彌漫,目光中卻又隱隱翻滾著無盡的血色殺意,整張臉找不出半點瑕疵。
昳麗的容色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月華一般冷白的膚色襯的淡色的唇都鮮妍起來。
這樣一張攝人魂魄的臉,卻總是光華內斂、不與世人知曉,實在是一大遺憾。
可惜,再美好的事物也需要合適的時機來欣賞,在叛投了喪尸一方的看守者們眼中,渾身氣質不似凡人的陸滄遙就是索命的閻羅,管她再美,小命都要沒了,誰還有閑情逸致去欣賞這份只綻放在鮮血中的昳麗風姿?
還是快快逃命去吧!
早在看到陸滄遙孤身一人殺穿喪尸群時,感官比較敏銳、察覺到危機氣息的一批人就悄悄順著后門溜了出去,至于他們是通風報信還是另尋安全地方去了,陸滄遙并不關心。
寫字樓很高,樓層不少,在即將進入大門之時,她停下腳步,抬眼向上看,提著刀的右手稍稍抬起,左手手指相扣,在刀柄上輕輕一彈,使刀身上的血跡加速滑落。
“怎么不進去吖?”坐著“順風車”的秋君用不染欲念的清澈聲音問道。
原來是柯榮跟了上來。
陸滄遙聽到聲音后轉過身體,視線直接落在柯榮肩膀處的小桂花樹上。
雖然僅僅只是被眼前之人的余光掃過,柯榮心頭也泛起了巨大的危機感,渾身毛孔都叫囂著危險,就像被巨型猛獸盯上了一樣,但是腿腳卻一點都不聽使喚,僵硬的留在原地。
心中默念十遍“這是大腿”后,那種心悸之感勉強消退下去,柯榮這才看清了陸滄遙的臉,這一看便再也挪不開眼。
呆愣過后,他立刻移開目光,偏頭看著別處,腦海中卻抹不去那出塵絕俗的姿容。
宛若人間驚鴻色。
“秋君,可以用你的能力幫我找人嗎?”陸滄遙啟唇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我不知道你想找的人長什么模樣。”秋君回答道。
“沒關系,我把他的樣子放出來給你看。”
說著,陸滄遙便收起了長刀,用空出來的右手在眼前的虛無處隨意一抹,一幅平面的人像圖便顯現出來。
由虛幻光影涂抹出來的青年,眉宇之間冷淡疏離,緊抿的唇透著嚴謹,這是陸滄遙根據那張照片與記憶之中的幼年白雙九的樣子刻畫的。
“咦,這個能力好神奇吖,”秋君的關注點首先在陸滄遙新使用的異能上,之后才細細的看了下這張人像,“好的,我看清楚了。”
秋君開始用自己的能力找人,通體晶瑩如玉的小樹苗上閃爍起碧綠的瑩光。
陸滄遙心念一動,空氣中的虛幻光影飛速褪色直至消失,不留半點痕跡。
這個能力叫“留影”,可以將她腦海中的事物通過投放幻影展現出來,來源于一株殺傷力巨大、對血肉生物極其不友好的捕蠅草異植。
殺捕蠅草異植的時候,她也費了一番功夫,那株異植當時與她一樣都是五階,用出的“留影”可沒這么弱小。
它制造的影像與實物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即便擊打在影像上也不會打空,觸感真實無比。、
所以就算她用源異能看破了它制造的影像,也要將所有影像都殺掉才能接近到捕蠅草異植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