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最終還是沒有在太子哪里吃到午膳。
反而是跌跌撞撞的,
在禁衛們的攙扶之下,被從東華門給趕了出去。
不對,應該說是請了出去……
他雖然也想過,太子會給他陳述厲害之后再拒絕他,但怎么也會因為他這個三朝老臣的祈求松一下口,哪怕只是派出幾百幾千個人幫忙呢?
但沒有想到會拒絕的如此干脆……
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
可能,是因為太子覺得在收繳了那些士族們的錢糧之后,就已經完全足夠他養兵之用了,而且也完全不想再繼續給幽云防線糧草,所以秋收減產對于太子來說完全沒有多少意義。
只會讓太子覺得遺憾,畢竟又少了征收糧食的機會。
而且太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至少留足了給中原農民們用來進行秋收的時間,對士族的清洗雖然波及到了很多平民,但也在這個時間段停止了繼續從中原征兵。
可是,為什么他還是想哭呢?
自我安慰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站在東華門外面,老丞相極目遠眺環顧四周,宮墻之下的這里是京都繁華的集會中央,是新科進士們成為天子門生的地方,不遠處的青龍集更是達官貴人們成群居住的場所,一條青龍大道更是直接連接著通往齊魯的官道。
貿易繁華,歌舞不休……
鹽運,海貨,東北的山珍,東南的美人,西南的舞蹈和百越遺風,通通都在這里匯聚。
可站在這樣的集會當中,李青山卻前所未有的覺得孤獨,無人理解他的理想和抱負,而這樣的無人理解所帶來的巨大挫敗感,讓這位古稀之年仍舊在為理想而奔波的老人淚如雨下,作為所謂的名士卻在大街之上掩面痛哭。
他失魂落魄的走著……
周圍人的指指點點也好,認出他的那些人的不屑也好,高聲說著他假仁假義的平民們也好,都沒能在這樣巨大的沮喪當中讓他回過神來。
他要回他在朱雀街的家,南邊的朱雀集是靠近東西瓦弄的平民區,京都南邊的大山并不能為這里帶來繁華,所以房租廉價的這里多為南來北往的旅人和小商販們所居住,是為達官貴人們所不恥的地方。
而他這個三朝元老,
就住在這里。
數十年如一日,其余微末的他從未如同他的同僚那般忘記初心。
……
“是李丞相嗎?”
幾個戴著貂皮帽的小廝站在路口,顯然是在守株待兔。
畢竟從青龍集去朱雀集,東邊瓦弄的章臺樓閣們是避不過去的,所以他們在這里等著李青山,也不是沒有幾分道理的。
“你們在這里等老頭我,”
“是誰授意的?”
“攔截當朝相國,”
“可是要打板子的!”
李青山試圖恐嚇一下這些人,但他們回給李青山的卻只有笑臉。
面前的這些小廝雖然說自己只是普通的下人,但身上衣服的華麗,卻可以讓李青山家里的孫子,甚至是他自己都自愧不如,而這也成功的吸引了李青山的注意力。
黑色貂皮的帽子,反射著水般柔和光線的綢緞外衣,還有那些油光水滑胖乎乎的臉……
李青山嫉妒了!
“你們是哪家的下人?”
“回丞相的話,我家公子姓寧!”
寧氏?
就是今天早上,被他強行征用了馬車的那個寧氏?
“讓你家公子來我家見我!”
當初的我你愛答不理,現在我你高攀不起。
說完,心情越發不好的李青山便氣鼓鼓的走了,還引起了旁邊偷看的章臺樓閣里的姐兒們的偷笑,這倒是讓幾個奴仆都看呆了。
這京都的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