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仍舊在批改奏折,在惡心了南邊的官員之后,她現在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就像是疲憊過后好好的泡了個玫瑰花瓣澡。
要是可以惡心一下西邊的……
那她估計會爽上天!
窗外云卷云舒,微風讓徐皇后批閱奏折都沒有那么累了,倒是時不時有熏香的氣味飄過來,將這坤寧宮中變得如早春一般。
晶瑩的流蘇垂到地上,在金線編制的地毯上面晃動著,將從窗外射進來的光折射成七彩的顏色,與金線和屏風上的錦繡交相輝映。
“這是什么東西?”
手上的朱筆一顫……
這大乾還沒完,怎么就有人敢彈劾親王了呢?
徐皇后的額頭皺了起來,開始仔細閱讀起這份由廷尉交上來的折子。
“臣,卑賤之人,”
“蒙太子簡拔于田畝,”
“忝列朝堂,為廷尉職,”
“今有宗親燕王,假公濟私,”
“災民中凡有病者,”
“國朝撥款以救濟,”
“但燕王以救濟之名,”
“行殺人之實,”
“病者無藥,送以龍王救治,”
“草菅人命,駭人聽聞!”
“凡七十萬兩救濟之銀,”
“俱為其及其黨羽所貪瀆,”
“臣微末小官,以死相告!”
放下奏折,徐皇后臉上有些難看。
不是因為明是非貪銀子,而是因為明是非的手腳沒有收拾干凈。
畢竟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無非就是為了收買那些太監。
可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難道說明是非連最基本的殺人滅口都不會嗎?
想到這里,徐皇后不禁對自己的教育有些失望……
“半夏?”
“在!”
合上手中的奏折,徐皇后叫來了在旁邊侍立的半夏。
“把這個給燕王送去!”
“是……”
接過徐皇后遞過來的紅色奏折,半夏便往著坤寧宮外退去了。
半夏沒有去看奏折的內容,甚至倆門奏折的顏色都沒有去看,就用繡著并蒂蓮花的手帕將奏折包了起來,直接就遞給了站崗的禁衛。
吩咐道:“給徐將軍看一下,”
“然后再送給燕王!”
半夏站在臺階上面,臉上是如同春風般的笑意。
但這樣的笑意,禁衛們顯然是無福消受的,紛紛低下頭來。
而其中一個禁衛頭領,更是直接對著半夏單膝跪下,然后拱手對著半夏說了個:“諾!”
作為一個貼身的侍女,半夏怎么可能不知道徐皇后的想法,徐皇后看見奏折之后那眉宇間的殺氣,幾乎都已經快凝聚成了實質。
這也是為什么,半夏要先把這份奏折交給徐如意的原因。
畢竟殺人這種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來比較好。
至于要殺誰?
想來那位鬼精鬼精的七皇子,自然會有安排,她作為半個長輩靜靜期待那位殿下的發揮就好。
……
城外的皇莊被改成了燕王府,其實就只是把皇莊換了個牌匾,這府邸雖然不怎么華麗,但勝在一個大。
在這里,明是非正在太子派來的文物官員的協作之下,對這總計二十余萬畝的林地進行改造,他們要將這些林地全部變為耕地,以養活越來越多的難民和孤女孤兒們。
同時,也給這些精力過剩的難民們找點事情做,免得他們生事。
“黃土地啊……”
這片諸夏耕種了幾千年,也養育了諸夏幾千年的土地。
明是非抬頭眺望,有無數的人在林間穿梭,一片片被伐倒的樹木從那林地當中運輸出來分割,用來修建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