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衣人臉上揚著得意地笑,讓他們兇神惡煞的臉顯得分外的扭曲丑陋。有微風拂過,吹起了眼前人斗笠上覆著的水藍色輕紗,露出一張俊雅清逸的臉。
但心中的得意讓兩名黑衣人,都忽略了藍衣公子眼底倏然閃過的厲色,須臾間,隨著兩縷勁風,兩顆鋼珠從藍衣人的指間彈出。
兩名黑衣人手中的長劍還未拿穩,鋼珠就直接從他們的喉嚨穿過。臉上得意之色還未來得及收斂,就已經應聲倒地。
“茶水攤的老板,應該是樂意看到你們跟著上路的。”清朗空靈的聲音,從藍衣公子的齒縫中輕輕逸出。
他優雅地朝茅草茶水攤內走去,邁過那兩具黑衣人的尸體時,就像邁過玉砌而成的臺階一樣優雅得體,就連灰塵都沾不上他及地的水藍色衣擺。
比女子還要嬌嫩的玉手纖纖,從水藍色的寬大衣袖中伸出,取了正在爐子上被燒得“噗呲”作響的水壺,一滴不剩地澆灌到了地面上。
已經干涸了許久的泥土,霎時就將這被下了毒的茶水吸收得干干凈凈,仿若久旱逢甘霖。
做完這一切,藍衣公子看著茶水攤內外的一片狼藉,微微地皺了皺眉,似乎對這樣的環境十分的不滿意。但他并沒有離去,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負手而立,仿佛是在等待著什么。
空曠的官道上,陣陣秋風拂過,時不時帶起陣陣黃沙煙土。
破舊的茶水攤孤零零的支著,茶水攤內僅存完好的四方桌和它旁邊的椅子東倒西歪,地上除了兩具黑衣人的尸體,還有被劈成兩半的桌子,以及竹椅碎成的一堆竹片殘屑。
一襲水藍色長袍佇立其中,哪怕是周圍的破敗和血煞,也掩蓋不住他身上的優雅和高貴。哪怕看不到他的臉,就只這樣一個背影,也不難讓人相信他的卓然出塵。
他默默地站著,直到聽到馬蹄聲從遠處傳來,水藍色的身影才躍出數丈,幾個起落后,消失在了灑滿黃昏的官道中。
“主人,前面的茶水攤似乎打斗過。”在靠近茶水攤時,紫檀看到了倒地的兩具黑衣尸體。
“上去看看攤主可還在?”容云霄說著拉了馬繩,將速度放慢。他的身后,花無影和清溪云也如他一般放慢了速度,打聽消息這種事,還是紫檀比較擅長。
當他們三人慢悠悠來到茶水攤前,紫檀已經從茶水攤探查了一圈出來了。“只發現這兩具尸體,未見攤主身影。”
見攤主的身影才怪,這種情況下,攤主即使僥幸不死,應該也是逃命去了。江湖中,誰生誰死,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這水沒有問題。”紫檀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打開茶水攤的水缸,試了試后說道。
聽她如此一說,余下三人都拿出水囊,裝滿了水。
“像是被什么圓形硬物穿透了脖子至死。”清溪云喝了一口水,用腳將一名黑衣人的尸體翻了過來,看到他的脖子后有一個穿透的洞,流出的血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直接穿透整個脖子,動手的人內力驚人。”紫檀也湊了過去,仔細端詳著尸體的脖子道。
“這個人死前還受了刀傷。”花無影輕踏著另一具尸體的手臂,他手臂上包扎著的黑布很快松開,露出深可見骨的傷口。
“能用暗器擊穿人的頸部,定不屑于殺他之前砍上這一刀。我們到達之前,這里應該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容云霄遠遠的站在一旁,聽了他們三人的描述,淡淡開口道。
既然已經補了水,茶水攤倒著兩具尸體煞風景,四個人便不再多作停留,簡單休息片刻后,重新上馬趕路。
天璣國,玄王府。
容月夜薄薄的嘴唇抿了一口茶,就將茶盞擱在一旁,手一揮。端著托盤垂首在一旁的婢女立即會意,利索地收拾好就悄悄退了出去。
看著府中管事王山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