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心情復雜地往小院走去,追隨她多年的般若,竟然不顧她的感受傷了慕千念,她恨不得一劍刺穿般若的胸膛。
可是她終是不忍,多年的追隨,弱水知道般若的忠心,再加上這三年,盡管她已經(jīng)不是公主,可般若還是無微不至地伺候她。
但是,她不得不趕般若走,只要看見她,弱水就會想起屋子里慕千念流下的那些血跡。她不能原諒般若,同時也在心底深深責怪自己。
慕千念所受的傷,皆是因她而起……
弱水將所有的回憶和情緒暫時壓抑住,她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去追究,不是去責怪,也不是去后悔,她要做的,是找到慕千念。
或許慕千念傷得嚴重,或許慕千念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或許慕千念怨她恨她……
慕千念親手毀掉了那個為她堆積的雪人,他又怎么會不怨她,不恨她?可是,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的,弱水覺得她需要向慕千念解釋,她需要得到慕千念的原諒。
為什么?為什么不早點將真相告訴他?如果早點讓他知道,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事到如今,自己說自己真的不是欺騙他,真的不是想利用他,自己對他是真心的,他還會相信嗎?
弱水回到小院就直接沖進了自己的屋子,將掛在窗臺邊上的香囊放到了懷里。掌心隔著衣物撫上香囊,聞著淡淡的夢縈花香深深斂目。
夢縈,夢縈,他真的是自己的魂牽,也是自己的夢縈。
弱水似乎知道了慕千念會去哪里,那棵巨大楓樹的附近,有個山洞,或許慕千念就在那里。
其實弱水也不敢肯定,她只是抱著那么一絲希望,抱著那么一絲幻想。希望慕千念真的沒有徹底離開這里,沒有徹底離開這個有過他們美好回憶的地方。
弱水在這一瞬間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的害怕,害怕慕千念真的離開了,害怕他再不肯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然而,就在弱水出門,著急著要去找慕千念的時候,院子里已經(jīng)多了一個身影。
一襲墨青色的長袍,身型筆直地佇立于厚厚的積雪上。
聽到弱水的腳步聲,那抹不合時宜的墨青色緩緩轉過身,俊眉朗目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看向弱水的眼神似乎就像在看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
這個人就是慕行雨,是弱水愛過,怨過,恨之入骨的慕行雨。
弱水找了他三年,可如今當他突兀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時,弱水的心境卻早已經(jīng)變化了。
所有的舊賬,她現(xiàn)在不想清算,所有的恨意,她現(xiàn)在也不想爆發(fā)。
她現(xiàn)在,不想被任何事情耽誤,她現(xiàn)在,只是找到慕千念。
這三年來,是恨,是復仇支撐著她活下去,可如今,她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這些都比不過她想立即見到慕千念那么重要。
原來,她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在她對慕千念的愛面前,都已經(jīng)微不足道。
“無雙公主,別來無恙。”慕行雨看到弱水只是輕輕瞥了他一眼,就徑直從他身旁走過,終于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臂。
“慕行雨,你欠我的,我會向你討回來,但不是現(xiàn)在。”弱水試圖甩開被慕行雨鉗制住的手臂,但換來的是卻是被抓得更緊。
“容云疏,這是著急上哪去?可是要去找慕千念?”慕行雨挑了挑眉,面對面逼近弱水,著重咬了慕千念這三個字,溫和的語調(diào)里卻帶著一絲嘲諷。
弱水本不欲在此時與慕行雨糾纏,但慕行雨說起慕千念時帶著嘲諷的語調(diào)讓她似有所悟。
“是你威脅了般若。”弱水語氣篤定,就算般若一心為她復仇心切,也絕對不會迷暈她,違背她的意思下手。
“是。”慕行雨倒是承認得痛快,緊接著又道“有個對她極為重要的人捏在我手中,我只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