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霄說完又看向被自己挾持住的守衛頭目,問道“你覺得本王說得可對?讓本王與三皇兄敘一敘并不妨礙你們什么事,況且,三皇兄罪名一日未定,父皇一日未廢除他的封號,他就一日還是玄王。”
守衛頭目思量片刻,當即同意讓容云霄去探視容月夜,只要容云霄不是劫獄,他們也沒有必要過于緊張。重要的是,一旦交起手來,不管是渡業寺的守衛傷了塵王殿下,還是塵王殿下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陛下一旦怪罪下來,吃不了兜著走都是他們自己。
容云霄看到守衛頭目妥協,放開了他。
“你們,都到外面去守著。”守衛頭目吩咐好手下后,又對容云霄道“還請塵王殿下速度快些,這里陰冷非常,壞了塵王殿下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本王知道。”容云霄說完就徑直往牢房里走去。
渡業寺關押的都是皇室宗親或朝中大臣,這樣的犯人自然不會多,因此整個地牢也不是很大,方才的動靜守在牢房里的小廝也都聽到。
看到容云霄一臉陰沉地走來,識趣的小廝早就乖乖遞出了關押容月夜牢房的鑰匙。
“哐當”一聲,容云霄打開了關押著容月夜的牢房,急忙沖了進去。
“三皇兄,三皇兄!”容云霄蹲到了坐在地上的容月夜身旁,拉過他看了一遍。
在這嚴寒的冬季,在這陰冷的山底地牢里,容月夜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內衫,原本潔白的內衫上有兩道鞭痕血跡。
容月夜的長發也沒有束,凌亂披灑著遮住了他的臉。聽到容云霄叫了兩聲“三皇兄”,容月夜卻充耳不聞,像個木偶一樣呆坐著。
容云霄伸手將容月夜披下的發撩起,看到的是一雙毫無焦距的眼睛,那張原本俊美的臉毫無血色。
容云霄從未見過這樣的容月夜,他的印象中,容月夜那張俊美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特有的魔魅,尤其是他勾唇淺笑時說不出的邪氣與自信。
可如今的容月夜卻像是只有軀殼,早已經沒有了靈魂。
輕輕拂過容月夜身上的兩道鞭傷,容云霄有點后悔自己明知是來渡業寺,卻沒有回府準備一些傷藥。
想到這么冷的天,容月夜只著單衣還受了傷,也不知道還要被關多久,容云霄就又是氣惱又是心疼。
“三皇兄,我去求過父皇了,我知道一定不是你殺了壁水國使臣。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訴父皇,你就不用在這里受苦了。”容云霄抓著容月夜的手,說道。
“三皇兄,三皇兄?”
“三皇兄為何不說?你又為何會出現在事發地點?”容云霄看到容月夜竟一臉頹唐的閉上了雙眼,心中不解,連忙追問道。
“四皇弟,你這是在為三皇兄難過嗎?”容月夜突然睜開了眼睛,原本毫無焦距的空洞目光這回直勾勾看向了容云霄。
容云霄聞言一怔,這都什么時候了,容月夜竟然還在說這些沒用的?
還未來得及回話,容云霄就看到容月夜笑了,不同于以往那帶著邪氣魅惑或者是慵懶的笑,而是無比悲涼哀傷和失落絕望的笑。
“三皇兄你怎么了?我不難過我會天還沒亮就進宮求父皇?又冒著大雪大老遠趕來看你?三皇兄,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容云霄十分不解,又氣又急,繼續追問昨夜的事,只有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才好向父皇求情,讓容月夜趕緊離開渡業寺。
“四皇弟的演技果然是越來越好了,真是爐火存青,讓月夜刮目相看啊。”容月夜聽完容云霄的話,勾起了一個極為嘲諷的笑,還破天荒在容云霄的面前自稱月夜,以此來表達對他演技的嘆服。
“容月夜!”容云霄看清了容月夜嘲諷的笑容,聽完他的話心頭怒火熊熊燃燒,大聲喊道“容月夜!聽聞你落難我為你去求父皇,又來硬闖渡業寺,你倒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