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帶有些常用的傷藥,雖然他們用的傷藥藥效無法與王府的想比,但此時此地總是聊勝于無。
拂衣搜尋了極具尸首的侍衛身體,果然找到了傷藥,打開瓶子確認了并無異常后才將傷藥遞給了容云霄。
容云霄接過藥丸,放入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藥丸在他的嘴里化作苦澀的褐色液體,他輕輕抬起容月夜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自己的懷里,然后捏住容月夜的下頜,打開了他緊閉的牙關。
容云霄將藥液嘴對嘴的給容月夜渡了過去,月光下,在這滿是碎尸塊和鮮血的廢墟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旖旎。
同樣是容氏的皇族血脈,同樣是一同長大的手足,容雷漠的死卻絲毫不能讓容云霄動容,甚至于若是容雷漠此時還活著站在這里,看到容月夜被他折磨成這個樣子,容云霄絕對會毫不留情殺了他。
容云霄從不會輕易殺人,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個寬厚仁慈的人,相反的是,若是他對一個人動了殺意,那他就絕不對不會手下留情。
給容月夜喂了藥,容云霄就這么穿著內力單衣在風雪中坐在一堆廢墟旁,凜冽的寒風也刮不散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
一地月華下,和暖如春風的容云霄那輕揉的動作竟讓人有種此時并非寒冬的錯覺。他的鬢發早已散亂,眉眼也沾上了細小的冰晶,那絲毫不影響清逸俊美的容顏,他微微皺著眉頭,宛如墨玉的眼眸一刻也不曾從他懷里的人臉上移開。
他輕柔而緩慢地替懷里平靜睡去的人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那輕柔憐惜的動作仿佛他懷里的并不是一個與他一樣高大偉岸的男子,而是這世上最稀有最細碎的珍寶一般。
兩個人的身上都血跡斑斑,狼狽不已,但此情此景,這兩個人完全和狼狽沾不上邊,他們一點都不像剛死里逃生的人,而是像極了兩個互相偎依,在寒冬中相伴賞雪的人一般。
這樣一幅明明身在寒冬,卻讓人如處春日的畫面,直至很久以后,拂衣也不曾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