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燼山,冷山莊。
一個寬闊的房間正中心擺放一巨大的桌案,桌案后是堅實的座椅,座椅之上一襲白衣闔目端坐著。
桌案之上擺放著紙張和筆硯,幾排整齊的書架上有的排滿了醫術,有的則是置滿了顏色不一的瓶瓶罐罐。除此之外,房間里別無其他,花無影此時就站在這個不知是該稱之為書房,還是該稱之為藥房的房間里。
整個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還有獨屬于冷九溟的幽幽冷意。花無影搬到冷山莊的山頂已有數月,卻是第一次進冷九溟居住的院子,她不知道冷九溟為何突然會將她叫來,看到冷九溟在閉目養神,她只好靜立于桌案前,悄悄四下打量身處的房間。
“你來了,看看架子上有什么你需要的藥。”花無影來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冷九溟終于睜開了眼睛,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卻沒有看花無影,而是翻看著桌案上寫滿著各種藥名的紙張,隨后提起筆在上面修修改改。
需要的藥?花無影十分不解,目光在放滿瓶瓶罐罐的架子上來回流轉。盡管不解,但她還是依言走到架子前挑了一個瓶子打開,試圖通過聞氣味辨別里面是什么藥。
半個時辰后,冷九溟停下了手中的筆,將筆擱置在一旁,看向花無影問道“可選好了?”
花無影將一個小瓷瓶伸到冷九溟的視線范圍內輕輕晃了晃,答道“選好了。”她不知道冷九溟讓她選什么,也知道該做什么用,但既然冷九溟說讓她拿她需要的,她便也不客氣,拿了一瓶上好的內傷藥。
這個藥她認得,就是那日他們幾人被舒挽打傷,冷九溟讓流景給他們服用的藥丸。如今瓶子里只剩兩顆了,可見這個療傷圣藥實在是不可多得。
“嗯,明日一早我們離開冰燼山,你回去做一下準備。”冷九溟說完起身離開,去了內室。花無影看到冷九溟去了內室,也知道她該離開,收好那個藥瓶也回了自己的院子。
對于冷九溟說的明日離開冰燼山,花無影已經開始期待了,不是說她在冷山莊過得不好,相反,在冷山莊的日子讓她覺得非常的充實,如今的她,已經學會了千年寒蠶絲的第五式生死索,對于醫理和藥理也掌握了不少。
冷九溟自從那次和花無影提了關于的白憂的事情后,就對此事只字不提,就連慕千念和弱水再次來到冰燼山,將從天璣國帶來的另一顆離火珠交給冷九溟,冷九溟的臉上也沒有絲毫多余的情緒。
可如今冷九溟突然提出要離開冰燼山,花無影覺得他們這一次離開,應該要么是尋找離火珠,要么是尋找枯骨霜花。
和冷九溟相處的那些日子里,花無影或多或少也對這個謎一樣的冷九溟有了些許了解,她知道冷九溟絕不是那種莽撞,會去做毫無意義事情的人,既然他要離開冰燼山,那就一定是他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線索。
花無影的東西依舊不多,所以她確實也沒有好收拾的,晚上入睡前她將千年寒蠶絲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又把從冷九溟那拿來的藥瓶收好,再收了兩套衣裳就熄了燈歇下了。
翌日一早,冷九溟就帶著花無影下了山頂,在冷山莊的山門前,流光和流景一人牽著一匹馬早已等候在一旁。
花無影狐疑地往身后掃了一眼,并沒有任何冷山莊的弟子跟來,只有兩匹馬,也就是說這一次出行只有自己和冷九溟兩個人?
“山莊的一切事情皆由你們二人打理,若有解決不了的,等我回來再做打算。”冷九溟接過流光遞來的韁繩,翻身上馬,馬鞭一揮,疾馳而去。
“師傅!”花無影見狀連忙從流景的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連和流光流景道別的話都來不及說,一踢馬腹就追著已經遠去的白衣身影。
眼前一襲白衣的衣袂衣擺在風中翻飛,這是花無影第一次看到冷九溟騎馬,那一股子瀟灑豪放的氣質與平時的冷九溟不同